排。”心底下松口气。金诚基连声应道。
“谢谢了,”伸手在对方的肩膀上轻轻一拍,郭守云错开一步,也不跟身边的两个女人打招呼,就那么落寞的走出门去。
在大群保镖兵的簇拥下,郭守云从金达莱私人会馆走出来,一语不发的钻进吉普车。
“在想什么?”等车子发动起来之后,面色平静的叶列娜端详他好半晌,轻声问道。
“我在想,一个人如果葬了手,是不是还能把它洗干净,”斜倚在椅背里,郭守云目视着车窗外的街景,语气空洞的说道“我曾经看过一部电影,里面说地是一个混进警界地匪徒,花尽心思,使尽手段,杀了全部知情人,只为有机会做个好人的故事。”
“哦,那他最后成功了吗?”叶列娜微笑道。
“如果成功了,或许我现在地心情就能好受一点了。”扭过头,郭守云苦笑道。
“呵呵,在我看来,你还是想的太多了,”弹掉裤腿上的一缕灰尘,叶列娜笑道“那个匪徒之所以失败,只能说明他心思花的还不够多,手段使的还不够毒辣,杀人杀的不够干净,嗯,或许更准确的说,是因为他没有活到最后,如果能够活到最后,那他就是一个好人了,而且是确凿无疑的好人。就像雅科夫,如果他不是活的太嚣张,并选错了最后一条路,那多等上一段时间,等莫斯科的局势彻底稳定下来,或者是远东走势全部明朗化之后,他再回来。那时候,还有谁会去动他?还有谁会去议论他当初的是是非非?没有,谁都不会了,因此,说到底,还是他自己走错了路。”
“也许你说的对吧,”叹口气,郭守云挤出一丝笑容,说道“不过说一千道一万,雅科夫之所以会落得今天这么一个下场,我还要承担主要的责任,毕竟他是被我一步步拉下水的。”
“如果你有这种想法的话,那我可以肯定,雅科夫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叶列娜歪过头,面无表情的说道。
“你”莎娜丽娃险些没一个大耳光扇过去,对自己的老公这么说话,这女人是不是疯了。
“嗯!”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郭守云说道“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的心态有问题,”叶列娜耸耸肩,说道“而对于你这样的人来说,心态就是安身立命的根本,在我的眼里,你现在最不成熟的地方,也就在于一个心态。多看看你的老岳父吧,学习一下他的人生观,在他的眼里,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无所谓善恶,也无所谓人情,他把自己的人生观、价值观,牢牢的绑定在了自己的志向上。对他来说,有利于志向的就是大善,就是柔情,不利于志向的,就是大恶,就是腥臭。所以,风风雨雨几十年走过来,他所导演的背叛、欺骗、杀戮等等,一切的一切,都被他看作是理所当然的,普通人眼里视作是可以把人逼疯的压力,就是他的动力,也正因为如此,契尔年科没能打倒他,戈尔巴乔夫没能整垮他,叶利钦现在有求于他。他手上沾的血,可以拿来撰写一百遍马列全集,他害死的人,可以组建两个整编师,甚至还有富余,可你看到有谁说他是坏人了吗?你又听说他要对谁的死去负责了吗?没有,只要他活着,还能清清醒醒坐在那儿,就没有人去评说他的善恶,我甚至可以肯定,只要他的志向达到了,那么若干年后,我们的史书上提到他的时候,只会给他冠一个伟大政治家的名号。而对于你来说呢?你现在欠缺的,就是他那份政治上的成熟,心理上的冷酷。我在过去的十年时间里,得到了苏联革命精神中最富有价值的一点启发,那就是狂热,把自己思维与信念直接挂钩后所产生的狂热,如果你有了这份狂热,那刚才看到雅科夫尸体的时候,你就会觉的这很正常,他的尸体其实与摆在案板上的半扇猪肉没有什么分别。至于过去的交情,那更是无所谓的东西,当初你用得着他,现在你用不着他了,仅此而已,一个用不上的物件,丢了舍了还有什么值得惋惜的?”
女人的话令郭守云眉头深锁,在他看来,这就是彻头彻尾“无人性论”而与他相比呢,素来号称心狠手辣的莎娜丽娃,则显得更加失常,她小嘴微张,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个“师姐”脑子里想不明白她曾经接受过什么样的教育。
“算啦,先不谈这些了,”沉默良久之后,郭守云摆摆手,说道“现在,最主要的是得想办法瞒过妮娜,这件事最好永远不要让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