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到一种可能,那就是霍多尔科夫斯基与大公主地联系密切,他可能并不赞同你的计划,甚至会直接出面阻挠,到那时,你可能面对的局面还是和第一种一样,没有任何差别。当然,即便是他同意了,你到最后也免不了会与大公主结怨。所以说,这种方法我也不推荐你采用。至于这最后一种办法嘛,呵呵,那就有些简单了,依我看,你现在既不用联系霍多尔科夫斯基,也不用与维诺格拉多夫沟通,你只需要做三件事就可以了。”
“哪三件事?”郭守云在电话中追问道。
“第一,扣船,直接命令它驶回大卡缅码头;第二,扣船的同时清港,把大卡缅码头那些无关人员全部清掉,至于借口嘛,随便你喽,我想这件事对你来说应该是非常简单的。”叶列娜躺在床上,将话筒夹在脸颊与颈窝之间,摆弄着自己地手指头,看似心不在焉的说道。“至于这第三件事嘛,那就是关键了。我想美国人既然想把四千根乏燃料棒运去印度,那他们就不可能只准备这一艘船,所以,码头里现在停靠的肯定还有他们地货轮。你派人随便找一艘与美国人有直接关联的货船出来,把乌克兰那艘货轮上的货物一件不剩的给它装进去,然后再把这个替罪羊给扣掉。这样一来,所有的问题不就都解决掉了?乌克兰人摆脱了麻烦,你也找到了美国人的罪证,有了要挟他们的接口,大家皆大欢快。”
“”电话那头没有半点声音,很显然,郭守云在考虑这个问题。
“先生,这说白了其实就是一个最没有水准的栽赃嫁祸之计,”吃吃一笑,叶列娜继续说道“不过这个世界总是那么奇妙,有些人被栽了赃,他会不遗余力的澄清,而有些人被栽了脏,却只能老老实实地受着,呵呵,先生认为,在这件事里,美国人是属于前者呢,还是属于后者?”
“呼,”电话里传来郭守云叹气地声音,他说道“我明白了,现在我也对你所说的智库更有信心了。”
一句话说完,郭守云也不等叶列娜作出答复,便挂上了电话。他是聪明人,有些话不用点地太透彻就能自己琢磨明白了。
就像叶列娜所说的,有些人被栽了赃会不遗余力的澄清,而有些人被栽了赃却只能干挨着,在这一场游戏中,美国人显然属于后者,面对这一瓢迎面而来的脏水,他们不仅不能出面澄清,还得想尽办法将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很明显,既然来自乌克兰汽油公司的货轮会替美国人运送乏燃料棒,那就说明季莫申科这位女强人是站在华盛顿一方的,她是美国白宫在乌克兰国内挑选出来的最大号利益代言人。现在,郭守云把她的船扣了,然后经过一番嫁祸,把原本应该由她来承担的责任,一股脑推到了美国人的身上,那美国一方要想在这件事里把自己洗吧干净,那就不得不把季莫申科牺牲掉。本来嘛,要想洗清嫁祸,那就必须组织严格的调查,而乏燃料棒属于高辐射的东西,什么地方曾经储存过这类东西,是很容易通过设备检测出来的,在这种情况下,调查一旦展开,季莫申科以及她的乌克兰汽油公司还跑得掉吗?毫无疑问,她是绝对跑不掉的。更不巧的是,在乌克兰国内,由库奇马领导的政府政治倾向偏左,季莫申科在那边虽然混的风生水起,可周围的环境同样不容乐观,如果她的公司牵涉到了严重“核事件”那库奇马政府绝不会放过这个收拾她的最佳机会。可以肯定的是,一旦这件事被证明与季莫申科有关,那么华盛顿将会失去其在乌克兰的一个关键性“活眼。”而反过来,如果这一手栽赃的妙棋真被美国人戳穿了,郭守云会有什么样的损失呢?很明显,他什么损失都不会有,扣船的是太平洋舰队,抓人的是远东军区,栽赃的事被抖搂出来,大不了撤掉几个军官罢了,还能怎么样?
用自己的一个关键性“活眼”换取对方几个无关紧要的“死棋”到最后还惹上一身騒,类似这样的蠢事华盛顿会做吗?因此,从这方面看,叶列娜支的这个招看似简单,实际上却是只有在摆明各方厉害关系之后才能想到的最佳计策。而在面对突发状况的时候,能够在几个呼吸间想明白、理清楚这些纷繁复杂的利害关系,这就是一个智囊最大的过人之处,与这个女人的计智相比,郭守云甚至觉得维克托这类老狐狸都有些落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