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尔科夫斯基凑到小姑娘身边,随口说道“你们不觉得现在是我们出手的最佳机会吗?有这么一匹黑马的偷袭,我想咱们的对手已经离撤场不远了,既然如此,咱们何不设个圈套,将他们更多的资金套进法郎的污水坑里?”
“可行,”别列佐夫斯基点点头,认同道“不过可能起到的效果有限,毕竟咱们的对头也不是傻子,他们察觉到异常应该花费不了多少时间。这样吧,逐步降低放单的速度,制造一个咱们要退场的假象,看看对方会不会上钩。记住,一定要把对方盯死,只要他们表现出任何退场的迹象,无论真假,马上展开反扑,务必抢在收盘之前,把法郎的汇率打掉四个百分点。”
“就这么办,”郭守云拍拍手,扭头对助理下达了命令。
“瓦列莉亚小姐,不知道我有没有邀请您共进晚餐的荣幸呢?”趁着郭守云下命令的机会,霍多尔科夫斯基紧挨在小姑娘的身边,笑咪咪的说道“哦,对啦,我还没有自我”
他这话还没说完呢,西装领子就被刚刚分配好任务的郭守云揪住了。
“对不起,贪财无言、好色无度的霍多尔科夫斯基先生,”一边扯着霍多尔科夫斯基往主席台的位置走,郭守云一边笑道“我们郭氏有为夜班员工提供膳食的制度,而你,你的名字显然不在享受此项服务的名单列表内。”
捕获了这一条同阵营的黑马信息,几位巨头的心情帘开朗起来,对于他们来说,这一条信系在太重要了,如果没有它的出现,亦或是瓦列莉亚发现的晚上几分钟,那么远东今天一整天的拼搏就算是付诸流水了,数以亿计的经济损失,也会随之出现,最重要的是,今后几天的狙击行动,很有可能会因此而陷入彻底被动。可以毫不客气的说一句,就是瓦列莉亚的这一个发现,将六巨头从失败的边缘扯了回来,千分之零点五的赢利分成,她实在是受之无愧。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重新稳固心态的六巨头,开始为对手设计圈套,按照他们的安排,操盘手一步步“收缩防御”先是逐步放缓出单频率,继而开始缩减单值。不过正如别列佐夫斯基所猜测的那样,作为远东对手的游资方,并没有踩进圈套,他们运用稳扎稳打的做法,从头到尾都没有大举跟进。
九点三十五分,也就是在瓦列莉亚发现“黑马”后的第四分钟上,游资方察觉到了英镑汇率变动的异常,而恰恰是在这个时候,做多英镑的“黑马”也撕掉了全部伪装,开始大笔大笔的做多。他们这种做法,无形中与六巨头对法郎狙击形成呼应,从而给游资方出了大难题:由于六巨头发起的狙击,游资方无法催发法郎汇率的提升,同时呢,由于纠缠于法郎汇率的争夺战,他们又无法有效打压英镑汇率。这就像是两个分开打人,最终一个都打不死是同样的道理,迫于这种形式,他们唯一能做的选择,就是暂时从法郎争夺战里抽身,保住英镑这个基本点,否则,他们的日子会更不好过。
尽管只要有足够的资金就可以在汇市上搞风搞雨,但是在特定的情况下,即便是庄家,也要遵守汇市上的规矩----该撤退的时候就必须撤退,否则只会死的更惨。
经过长时间的对峙,游资方终于在九点三十七分退场,离开了尸横遍野的法郎汇率战场。随后,远东六巨头展开当天的扫尾攻势,尽管他们最后一刻投入的资金数量不多,但是由于有了大批的跟风散户,法郎汇率开始持续下跌,截止到纽约汇市收盘那一刻,法郎对德国马克的汇率下跌四点三个百分点,六巨头成功的夺取了第一场狙击战,也是入场首战的全面胜利。
与此同时,由于从法郎汇率战中及时抽身,游资方很快稳定住了英镑的基本盘,而那匹悄然杀出的黑马,显然无意恋战,他们只在场下与游资方纠缠了十几分钟,便迅疾隐匿行踪,飘飘忽忽的撤走了。随后,游资方似乎将全部的怨气都发泄在了英国人的身上,他们在短短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里,就一刀砍掉了英国人努力一天得到的成果,最终收盘的时候,英镑汇率同比前一天下跌一点四个百分点,是名副其实的“再创新低。”
在最终锁定胜局的时候,几位巨头都对那匹黑马的身份做出了种种猜测,不过最终没有找到一个真实可信的答案,而作为此次行动的东道主,郭守云似乎猜到了一些东西,他感觉如果这份猜测准确的话,那“商业间谍”这个东西有时候还真的挺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