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镑空单,又是一单!”
“切过来!”斯摩棱斯基下意识地说了一句,他这话显然说出了四位巨头地心思,但与几人不同的是,别列佐夫斯基地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从沙发上站起来,远远朝正在看向这边的诸多操盘手打了一个手势。
“出单!”大厅的喇叭里响起了计时员的号令。
随着这一声号令,偌大的交易大厅里响起了“噼噼啪啪”的按键声,短短十几秒钟之后,宽大的屏幕左栏上开始涌现出整排整排的法郎空单数据----坐镇哈巴罗夫斯克地俄罗斯六大商业银行终于对法郎下手了。
几乎是同一时间。挺进汇市的两大庄家同时对英法两大币种下黑手,这种近乎戏剧性的巧合,令整个纽约证券交易中心疯狂了,随着一张张面值三百万的空单入场,短短一分钟,总共近四十亿的炒汇资金从两方巨头的手里流出来,叮当作响的闯进了风云莫测的国际汇市。而跟随着两方庄家进场地散户,这时候也纷纷抛头露面了。算上这些散户的资金,纽约汇市一分钟内的炒汇成交量超过两百亿。
“法郎汇率下滑!”数据归纳员的声音开始响起“九点整:美元、法郎牌价:1:6。4751;德国马克、法郎牌价:1:3。3578;九点一分十二秒:美元、法郎牌价:1:6。4744;德国马克、法郎牌价:1:“英镑汇率下滑!”另一个女声播报着英镑汇率的变动状况
冰守云等人面无表情的坐在沙发上,就在不到两分钟的工夫里,他们已经抛出去了近六十亿法郎的空单,这就是近十亿美元扔进海里了,最后能不能把它们连本带利的捞回来,现在还不好说。而这些钱对普通人来说,恐怕不吃不喝地挣几百年也挣不回来。
“对庄接单。正在做多法郎,三百万一单”一直盯着对方数据变动状况的数据归纳员送来了汇市的最新动静。
“来了!”郭守云等人不约而同的说了一声,而后又是彼此相视一笑。
看得出来,他们等着一刻已经等得很久了,对于他们来说,对家出面接单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对方始终不动法郎,而是死盯着英镑打,那英国人恐怕连今天晚上都坚持不过去。
大屏幕上的数据变动很快,那一单单跳动地数据就像走马似的,前一单刚显出来,很快就被下面的单子顶掉,而每一轮单据的滚动,都以为着有几千万甚至上亿的资金滚进了汇市。
在大屏幕上数据持续滚动的时候,郭守云终于意识到这种游戏的最可怕之处:总的来说,庄家与庄家在汇市上的对抗。任何一方朝海下扔多少钱都不可怕,最可怕的是,双方出现了相持地局面。你扔一单我接一单的互相砸,在最终的结果出现之前,谁都不知道对方地资金底线在什么地方,因此,也不知道自己还要往这个黑窟窿里填多少“数字”才能把它填满。花钱的魄力谁都有,但钱花出去总是要见到一些东西的,而在汇市上,你花出去的钱根本就看不到东西。在相持的过程中。你就像是拼命的把钱往一个黑洞里塞,至于黑洞那边究竟是一棵摇钱树还是一个大火盆。你根本无法猜测到。
在漫长的对峙中忍耐了十分钟,郭守云回头扫了一眼大厅左侧的放单数据牌,漂亮小姐手中举着地牌子显示,就这么会工夫,六巨头共同持有地法郎货币已经甩出去二百四十多亿了,那也就相当于四十亿美元扔进了海里。而到现在,法郎对德国马克的汇率才被打下去零点四个百分点,这个数据距离六巨头地目标还差得远呢。
“怎么,紧张了?”看到郭守云扭头,别列佐夫斯基伸手在他膝盖上拍了拍,笑道。
“呵呵,那倒不至于,”郭守云违心的说道。老实说,要说自己一点也不紧张,那绝对是骗人的,尽管之前也一直在炒汇市场上打转,但是像今天这样的玩法,他毕竟还是第一次经历。
“紧张也没有关系,以后这种游戏做多了,你也就习惯了。”古辛斯基的心情看上去很不错,他笑道“说真的,我第一次进场的时候,还险些没被吓得尿了裤子呢。不过这只是说第一次,下一次你就必须让自己保持绝对冷静了。类似这种游戏,你可以在参加之前紧张,也可以在结束之后紧张,但绝不能在游戏的过程中紧张。”
迸辛斯基说到这里,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斯摩棱斯基,笑道:“嗯,看到了吗?你必须有他的那种心态才算过关。”
顺着古辛斯基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郭守云赫然发现,就这么一会工夫,一向性格懦弱的斯摩棱斯基,竟然斜倚在沙发上睡着了,他嘴里流淌出来的哈喇子与他的身价要多不相配就有多不相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