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走了波拉尼诺夫,郭守云独自守候在抢救室的门外,也许是听了院长那番话之后放宽了心的缘故,他背靠着走廊的排椅小睡了一会儿,而且还做了一个很是美满的白日梦。在这个梦里,他看到自己一家人欢聚在别墅里,东婷和守成也都在场,一家人享用着丰盛的晚餐,场面随谈不上热烈,却也温馨异常,席间,一堆或长或幼的孩子在饭桌边嬉笑打闹,一会跑过来一会跑过去的
令郭守云从美梦中醒转过来的,是抢救室房门开启的声音,霍然睁开眼,他正好看到一个双手沾满血污、脸上戴着面罩的医生从门内急匆匆的走出来。
“医生,里面的情况怎么样了?”郭守云从排椅上站起来,急声问道。
“啊,郭先生,手术进行的还算顺利,”医生除下消毒手套,又取下蒙在脸上的口罩,嘘口气说道“夫人胸腔内的积血已经抽出来了,内出血的状况也基本稳定了,嗯,如果她的意志还能一如既往的坚定下去,那我们的成功率应该可以达到百分之五十以上。”
“百分之五十?”郭守云只觉得刚刚放松不久的心再次沉到谷底,他很快明白过来,刚才院长所说的那些话,只不过是对自己善意的欺骗,而且很可能是受了波拉尼诺夫的指示。
“是的,郭先生,”大夫刚从抢救室里出来,他根本没有机会与奥加廖夫院长“串供”因此说的话也很实际“百分之五十,这样的几率已经算是很高了,而夫人能够坚持到现在,可以说是奇迹了,看得出来,她的求生欲望很强烈。以至于啊,先生,我恐怕不能和您多说了,现在手术还在进行,我必须去催一下备用血浆,您看”
“噢。谢谢。谢谢,你请便,”郭守云回过神来,很客气的目送大夫匆匆远去。
与大夫短暂的对话结束之后。颀长的走廊里再次恢复沉寂,那些散布在走廊各处的士兵。就像一尊尊雕像。他们只能负责守卫这里的安全,却无法为正在进行的抢救出上半点力。
“卡啦啦”
一阵沉闷地雷声隐约传来,看起来楼外的天气还没有好转,那瓢泼般的大雨也许更加肆虐了。
冰守云在走廊里踯躅了一会儿,那种心烦意乱的感觉有了愈演愈烈的趋势,他缓缓踱到走廊尽头的那一扇窗户前,伸手推开挂满雨水地玻璃窗,顿时。一股森凉地夜风裹夹着浓浓的水雾扑面而来。
冰凉的水珠密密实实的打落在脸上。郭守云打了个激灵,那冰冷地感觉令他原本混沌一片的脑子顿时清醒过来。
“呼”长长地呼了一口气。郭守云伸手入兜,打算趁这个工夫吸上一支烟,很可惜,摸遍了两侧地裤兜,他才猛然间想起来,自己带出来的那包烟已经送给雨神爷了。
“你,过来,”扭头朝身后扫了一眼,郭守云朝站在对面的一名士兵招招手,喊道。
“先生,”站在对面的是一个列兵,看到郭守云朝自己招手,他错愕半晌,这才快步跑过来说道。
“有烟吗?给我来一支。”郭守云直接问道。
“哦,有啊,没有。”列兵先是条件反射的回答了一句,继而犹豫一下,搔着后脑勺说道。
“到底有没有?”郭守云皱眉说道。
“只有一包金鹿,”列兵的表情看上去有些尴尬,他将手中的突击步枪挂在背上,而后从军装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包蓝白色封皮的香烟,递到郭守云面前说道“我,我怕先生抽不习惯,所以”
“金鹿”是俄罗斯市场上近期才出现地一种卷烟,这种烟根本谈不上品质,甚至可以说是粗制滥造,不过它却也有一个优势,那就是便宜,一包从中国走私过来地北戴河可以换它五包还有富余。郭守云不挑吃穿,不讲时髦,唯独在这个烟上极其挑剔,不过今天他也顾不上讲究了,别说是“金鹿”即便是手头有一个烟屁他也能点上抽两口。
“谢谢,”从大兵的手里将烟盒抓过来,郭守云随意抽出一支为自己点上,而后微微转过身,朝飘落着大雨地窗外看去。
此时的天色已经黯淡下来,窗外楼下的小便场上,那两辆停靠的装甲车还没有撤走,一群冒雨巡逻的士兵正围聚在一辆装甲车旁边的遮雨伞下吃晚餐,蒸腾的热气从伞下飘散出来,很快消失在雨雾里。
就在郭守云吸了一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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