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看,这一步现在走地不太顺利。说句不太中听地话,你们美国人太自我了,就像那座高高耸立的自由女神像一样,你们高高站立在那,总想着从别人口袋里掏走更多地东西,却从没打算作出任何的回报,简而言之,你们所需要的不是合作,而是掠夺,一本万利,甚至是无本万利的掠夺”
“咚咚!”冰守云正说到这,敲门声传来。
“进来,”朝房门的方向看了一眼,郭守云说道。
“先生,医生们来了,您是不是现在就做一下检查?”波拉尼诺夫的身影闪进来,他看了郭守云一眼,恭声问道。
“啊,让他们进来吧,我想希奎娜小姐不会介意的。”郭守云摆摆手,眼看着旁边的希奎娜,笑道。
“当然不介意,”希奎娜敛然一笑,点头道。
得了郭守云的许可,波拉尼诺夫将房门全部推开,将七八个身穿白大褂、身后还拖着设备的医生引了进来。
这人不管手上的权势多么大。他都得听医生的话。在两名医生的吩咐下,郭守云脱掉外套,撩起上身穿的线衣、内衬,露出略显单薄地胸脯。而后由着人家往身上粘贴那些连着导线、凉飕飕的塑胶片。
“看到没有,这就是我每周都要做上两三次的麻烦事,”斜倚在沙发上,郭守云一边任由医生们可劲的折腾,一边对旁边地希奎娜笑道“为这,我曾经跟守成说过。我说这辈子啊,我不可能死于由吸烟引起的肺病,更不可能死于老年痴呆亦或是营养不良,而是要死于心烦,无休止的心烦。有时候我就想啊,你说我还有什么好拼搏的?做一个普通人不好吗?每天有充足的三餐,有一个可供栖身的住处,再有一个真正关系自己,关键时刻能够和自己不离不弃的女人,那将是一种多么美满地生活?哪象现在一个说法。那就是累,整天不是和这个斗,就是跟那个斗的。心里即想与别人合作,可是又担心别人算计自己,斩钉截铁、雷厉风行全都成了虚无缥缈的套话,迈出去的每一步都几经思虑,迈出去以后,还要如履薄冰、提心吊胆。”
“难啊。真的很难啊。”说完,郭守云还叹口气,那挤在沙发里的小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冰守云这番话说的咋一听相当实诚,颇有那么几分感悟人生的气氛,如果眼前坐了几个青少年地话。估计能够从这番话里听出那么一两点人生哲理来,但可惜的是,希奎娜虽然很年轻,但是她的心智已经不仅仅局限于她的年龄段了,她在听这番话的时候,直接把那些对人生的感悟过滤了。简单的说,她从郭守云这番话里就听出那么两层意思:第一。郭氏很有意向与东部财联合作。第二。在合作的问题上,郭氏很谨慎。东联提出来合作条款,只要不能满足郭氏地要求,那郭氏绝不会上这条船。
老实说,希奎娜这个人从小就在世家门第长大,而在枝叶庞大的肯尼迪家族中,她在年轻一辈中绝对属于那种卓尔不群的出类拔萃者,从心机智虑方面看,她能看得上眼的年轻人少的可怜。在她看来,如今那些所谓地“青年精英”纯粹都是绣花枕头,他们的成功,不是依靠裙带关系,就是承继于祖辈的福荫,这些东西不是志大才疏的草包,便是一无是处的花花公子,他们那点精气神,不是用在了夸夸其谈的吹嘘上,便是用在了销魂蚀骨的温床上。而眼前这个比她年纪大不了多少地中国人呢,尽管彼此接触不多,但是希奎娜还是能够体会到,此人是个真正地“精英”他有一对眼光独到且深藏不漏的犀利眼神,有一副看起来不大但是却保罗万千、机窍百出地头脑,最重要的,他还有一颗胆大妄为但是却懂得临渊即退的灵透心,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一个人成为成功人士的必备条件。
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在希奎娜那双淡蓝色眸子里,郭守云与她是一类人----超脱了凡俗与平庸的精英人群,如果不是彼此有着利益上的纠葛,她甚至觉得自己能够和这个男人成为真正的朋友,甚至会有比朋友更进一步的关系。
怎么说呢,希奎娜是个很高傲的女人,她的那种洁癖就来自于她的高傲,在她看来,智力不及自己的人,都是“下等人”所以他们触碰的东西都带着一种俗不可耐的气味儿。而作为同一类的人,郭守云的身上就没有那种低俗的气味,所以她可以在这个男人的房间里睡,甚至赤足在他的办公室里走来走去。
眼下看着郭守云那张并不算英俊的脸,希奎娜明白,今后一段时间内,自己就要与这个“同类人”展开一场全面的心智较量了,她对这场较量一方面相当期待,另一方面却又不关心胜败---游戏,这就是一场放在利益场上的棋赛,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