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大叔,你这是整啥啊,起来,咱有话起来好好说,”琢磨了半天,才把对方说的一番话整明白了,郭守云伸手将陈纪财从地上拉起来,笑道“你看,我这不是人都来了嘛,你有事直接说,能帮上忙的地方,我绝对没二话。”
冰守云这话是用汉语说的,他可真有点怵头跟眼前这位大叔说俄语了,那家伙整跟猜谜似的,太费劲。
“郭总,俺知道您是个大忙人,而且跟俺们也扯不上什么关系,如果不是没的选择了,俺说啥也不会来求您的,”陈纪财显然也知道自己的俄语不怎么地道,他转口用汉语说道“可是这次。这次俺们是真的没活路可走了,所以”
“我知道,我知道,”郭守云心头苦笑,他心说:这大叔是骂我呢还是夸我呢?
“来,咱们先坐下,”拉着满脸鼻涕不是鼻涕。眼泪不是眼泪地陈纪财坐下,郭守云给他递上一支烟,同时说道“大叔,你先说说到底怎么回事,这事说清楚了,俺才能知道帮不帮的上忙不是?”
这番话说完,郭守云又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递给坐在对面、一直都没吭气的陈兴树。
“是。是这么个理,”陈纪财的生意虽然没有郭守云做得那么大,但他毕竟也是一个在生意场上混过的人了,因此社交场合的基本礼节他还是很注重的。当郭守云将烟递过来地时候,他已经把兜里那个一次性火机拿出来了,而后先给郭守云点上,直到他嘴里喷出第一口烟气之后,才定定神,开口说道“郭总。是这么回事”
说起来,这陈家在中俄边境上跑的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就像波拉尼诺夫所说的,他们一家人是从去年六月份的时候,开始在哈巴罗夫斯克与抚远之间做服装生意的。一开始的时候呢,也就是做些小本的生意,来来回回也就是六七个纤维袋的服装。可是这样的生意做了一个月,陈纪财便尝到甜头了。这年头俄罗斯人什么都缺,国内十几块钱、几十块钱地衣服倒腾过去,那一转手就是上百的差价,几千块钱的本钱。跑上一趟回来就能翻上几番。面对如此丰厚的利润,陈纪财的心思活泛了,他开始加大投入,而且带上自己的三个儿子,一块走这条线。
怎么说呢,这年头在中俄边境上跑的商人,可以说没有一个人身上是干净的。为了能够多赚上一点。陈纪财在过去一段时间里,也同边检站上中俄两边的边检疏通了关系。在这种情况下。他走货的数量是越来越大,利润也越来越丰厚。小一年下来,陈家也有了五六百万地家底。
这人不怕过穷日子,就怕穷日子过久了又骤然间来个一夜暴富,如果是心态好,而且性格沉稳的人还好说,就怕赶上那种手上钱一多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的“活宝”而万分不幸的是,陈纪财的三儿子偏偏就是这么一个主。
自从家底变得丰厚了,这小子就开始不着调了,他倒是也没有什么别的到毛病,就是好一口----色。这年头国内还没有那么开放,各方面查的也严,什么洗浴中心啊、洗头房、按摩店啊之类东西都还没有呢,所以陈老三这好色的小子,就把流莺遍地地俄罗斯当成了人间天堂。如今俄罗斯的姑娘都便宜,在哈巴罗夫斯克的大街上,随处都可以挂到年轻貌美的小姑娘,而她们开出地价码也低得很,有些甚至是管吃管住就能给人当情妇的,还有的一杯黑啤就能拿到过夜权。
陈家老三在这片人间天堂里真是过得如鱼得水、乐不思蜀,他在哈巴罗夫斯克市郊租了两处房子,养了四个情妇,每次过来做生意的时候,他都要在自己的销金窟里乐呵个四五天。就这样,一来二去的,也不知道他这个款爷被谁给盯上了,就在四天前,陈老三在他租住的一套房子里出了事,他包养地两个俄罗斯情妇被人奸杀了不说,他自己也失踪了。随后不久,陈纪财便收到了一封勒索信,其中大概地意思,就是让他拿两百万美元赎人,如果没钱,那就等着收尸好了。
陈纪财有钱是不假,可这二百万美元可是相当于一千六七百万人民币啊,这年头国内身价上千万的,估计用手指头都能数过来了,你让他上哪弄这么多钱去?就这么地,在万般无奈之下,他一方面四处筹措赎金,一方面也向哈巴罗夫斯克警方报了案。
岂不知,他不报警还不要紧,这一报警事更麻烦了。哈巴罗夫斯克地警方根本没拿这案子当回事,他们做了个备案,然后就把一切束之高阁了,而随后呢,陈家便收到了绑匪送来的一个礼箱,箱子里除了一份恐吓信之外,还附带了一支血淋淋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