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二九不出手,三九四九冰上走,五九六九隔河看柳,七九河开,八九燕来,九九加一九,耕牛遍地走。”站在别墅区南侧的黑龙江上,穿着一袭黑色呢料大衣的郭守云,抬脚在江面厚实的冰层上跺了跺,扭头对站在岸上的孙红羽与郭守成笑道“如果按咱们国内阴历的节气计算,今天已经进五九了吧?”
孙红羽微微一笑,屈指一算,说道:“五九的第三天了。”
“五九六九隔河看柳啊,”郭守云点点头,而后扭头朝江对岸看去“可惜,今年的天气太冷了,这五九天里,也没有什么柳可看的。”
“依我看啊,这里即便是到九九天,也没有什么柳树给你看,”孙红羽笑道“这里要看白杨倒是随处可见,可这柳树嘛,却要往南走才能看见了。”
“那倒未必,”郭守云笑了笑,弯腰从冰面上攒起一把积雪,用力一按,团了一个雪球出来。他将这个白生生的雪球拿在手里掂了掂,远远朝江对江心的位置跑过去,这才继续说道“看到这一带的江岸了吗?等到天气再暖和一点,我就要在这里植满垂柳。”
冰守云说着,伸手指了指东面远处的一个钢铁塔架,说道:“看到没,从那开始,直到别墅区西侧五百米,还有别墅区的周围,我都要给它植上垂柳,把这一带地风景好好变上一变。”
“那能植的活吗?”守成愕然。他没听出自己地大哥正在同孙红羽打隐语。
“呵呵,且不说能不能植的活。即便植活了,恐怕也看不到万条垂下绿丝绦的胜景,”孙红羽步下江岸,不急不缓的走到冰面上,径直来到郭守云的身边,眺望着黑龙江南岸的抚远,意味深长的说道“而没有那份必要的景致。单单是几株垂柳,估计也会乏味地很。”
“嘿嘿,红姐又在以己之愿度人之心了,”郭守云嘿嘿一笑,将手上素白的手套除下来,随手塞进大衣口袋里,这才不以为然的说道。“在小弟我看来。有没有景致终归是无关紧要的事,关键是要活的舒畅啊。想想看,如果自己整日里生活在提心吊胆之中,有话不敢说,有事不敢做,不分昼夜的满腹仓皇,那即便是生活在仙境之中,又有什么意思?”
大哥与孙红羽的对话进行到这,守成总算明白这两人所打地哑谜了。正如过去一样。孙红羽仍旧在持之以恒地做大哥的思想工作,她想让大哥,准确的说,是想让郭氏集团的方针,更加倾向于国内。而大哥呢。他的想法仍旧如当初那般坚决,他根本无意向国内过多倾斜。而是要继续将远东独立与俄罗斯联邦中央与国内两大势力之间,过他所喜欢的那种逍遥自在的生活。
对大哥与红姐两人之间那近乎截然不同的思想,守成也不知道谁的想法更加正确。从根本上说,红姐地思想出发点很高尚、很理想化,而大哥的则更加现实。理想令人激动,令人心潮澎湃,而现实呢,它虽然很残酷的,在很多时候也令人倍感无奈,但归根结底,任何一个人都无法脱离开它。在理想与现实之间,要想判别出一个谁对谁错来,那实在是太难了。
“小狐狸,”定定的在郭守云脸上看了一会儿,孙红羽叹口气说道“有一句话我不得不说,不知你有没有发现,自从来了远东之后,你整个人变了很多,哦,应该说是变得太多了。”
“是吗?”郭守云笑了笑,反口说道“可我却不这么看,在我看来,并不是我变了很多,而是红姐你变了很多,自从出任这个中远北方集团的董事长之后,你地变化太大了,说实话,从你现在言谈举止上,我几乎很难看到当初那个红姐地影子了。”
“哦?”孙红羽淡然一笑,很显然,她对郭守云这番话很是不以为然。
“其实要看清别人的变化或许很难,但要看清自己地变化,应该很容易,”郭守云哈一口气,在那一片白蒙蒙的雾气中,他轻描淡写的说道“就拿我来说吧,我要想看清自己变没变,那只需要随便翻出一件旧事来,然后平心静气的去考虑一下,这件事情我过去是如何考虑的,显然又是如何考虑的,两相之下简单对比,有差距那就说明我变了,差距不大或者说是没有差距,那我就还没变。呵呵,不知这个办法红姐你吃过没有。”
“嗯,这个办法听起来倒是很有意思。”孙红羽歪头想了想,欣然一笑说道,不过。。
孙红羽说到这里,忽然停了下来,她看到在江边的岸堤上,一身黑衣的尼基塔,正拿着一份厚厚的稿件奔下来,从她那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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