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和金属碎屑的公路上,几乎处处都可以看到流淌地鲜血。这些鲜血有属于几名牺牲保镖地,也有属于杀手的,当然,更多地还是属于那些无辜的行人,最可悲的是,这些人死了都不知道自己是为啥死的。
“你们不用跟着我了,”在那冲撞两辆面包车的吉普车前,郭守云停下脚步,他扒着布满龟裂的后车窗,朝车里张望一眼,转身对跟在身边的保镖们说道“把里面的兄弟抬出来,看看还有没有”
冰守云这话只说了半句,便说不下去了,这十几个保镖跟着他的时间不长,但是在过去这段日子里,彼此间相处的的确不错,说句真心话,无论出于什么目的,郭守云也从未把这些与他朝夕相处的人看做什么下等人,而经过今天这一场骤然的袭击,他更认识到,这些平日里沉默寡言的随行,实际上就是他的第二条生命。
“我的意思你们明白,去做吧。”伸手在变了形的车身上一拍,郭守云叹口气说道。
“是,先生。”有人应了一句,但是却没有离开郭守云的左右,这些人都是久经训练地特工了,尽管知道此刻已经没有多少危险,但以防万一的准备还是必须要做的。也许车内的人是他们相处多年的同事。彼此间地感情可能也根深蒂固,但是话说回来,既然干了这一行,那就随时都要做好丢命的准备,克格勃的训练手册上,可没有宁死不抛弃战友的教条。
六车道的公路,一路传过来并没有多远的距离,可就在这十几米的公路上。郭守云几乎就是踏着鲜血走过来的,那平整地路面上,几乎每辆车的旁边都有那么一两具尸体。这些尸体躺倒的姿势各种各样,受的致命伤也形形色色,有被枪打死的,也有被车挤死的,还有一部分就死的比较夸张了。郭守云这一路走过去。看到三具死相凄惨地尸体,其中一个被人用重手法扭断了脖子,他那蒙在面罩里的脑袋掉了个个,面朝背后,抱着一把狙击步枪,歪歪斜斜的依坐在地上。而就在这具尸体旁边的车窗上,还仰挂着另一具死尸,这家伙生前持有的武器,显然是一把左轮手枪,不过这把手枪如今已经插进了他的嘴里。颀长的枪管戳穿了他口内的上膛,夹杂着泡沫的鲜血顺着鼻腔和吐露口外的半截枪尾汩汩涌出,那场面真是要多恐怖有多恐怖。而最后一具杀手地尸体,是在对面的公路护栏边发现的,这家伙显然被人拎着脖子玩了个重力的大背摔,他整个身子呈对折的姿势,躺挂在护栏的栏杆上,一截折断的脊椎骨,刺穿了他的胸腹和棉衣,顶着一段血淋淋的肠肚。颤巍巍的展露在青紫地肚皮外,也许是死的时间还不长,那杯戳破的肚皮上还在蒸腾着热气,咋一看过去便令人禁不住的作呕。
这三具相隔不远的尸体,在郭守云眼里无非就是三具死尸罢了。而在他那些随行地保镖眼里。这却是一场令人触目尽心、不寒而栗地杀戮。凭着以往的经验
,这些保镖能够轻而易举地推断出这里曾经发生过的搏斗场面。在他们看来。这三个杀手原本就是聚集在一起的,车上那个应该是司机,而剩余两个,一个是主狙击手,另一个则是副手兼观测。干掉他们的人,是从车下钻出来的,她出现的非常突然,在三个杀手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便一把拧断了狙击手的脖子,紧接着,便是一个拧身,顺手拧上副手的脖子,将他反背在肩,远远地甩落到公路护栏上,生生摔死。直到这个时侯,呆在车里的司机才反应过来,他在惊慌之下拔出手枪,可还没的及射击,便被车外的煞星赶上门来,对方先是一个重手拧断了他持枪的手腕,继而,便顺手将那把左轮手枪插进了他的上颚。这一连串的动作说起来复杂,但在当时恐怕也就是十几秒钟的工夫,十几秒钟里连杀三人,而且都是一手致命,这对于出身克格勃的保镖们来说,也是一件难度较高的事,可那个平素里憨憨傻傻的小姑娘,她。。很显然,她就是一个天生的杀人机器。
尽管郭守云推测不出当时的搏斗场面,但他却知道,这几个人显然都是死在小维克多手下的,这小姑娘文静起来不是人,那时候的她太傻了,而暴躁起来,貌似也不是人,她太狠毒了。真不知道在这个小家伙的眼里,一个活生生的人究竟被看成了什么东西。
“噗!噗!”随着脚步一点点的靠近那辆白色面包车,郭守云的心弦再次提了起来,他看到那辆车还在微微的晃动,而随着这有节奏的晃动,一种类似于捶打湿衣服这个比喻不太恰当,应该说是捶打沾满血水的猪肉片。对,就是那么一种声音,隐隐约约的从车内传出来,而在这种有节奏的击打声中,还夹杂着一个稚嫩嗓音的嘀咕。
“坏人,坏人,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