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客厅里,此刻满满堂堂的呆了十好几个人,而除了那些站在周围、一看就是保镖的壮汉之外,客厅中央围成一圈的四条沙发上,还做了七个人,而在这七个人中,郭守云认识并且打过交道的,就只有维克托、索布恰克、丘拜斯以及斯模棱斯基,至于说那个正对着门口方向而坐、身材短小且满脸横肉的家伙,郭守云虽然是第一次见,可也知道他就是脚踩俄罗斯黑白两道的别列佐夫斯基。
“呦呵,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郭守云一进客厅,就一面快步朝沙发的方向走,一面语气稍带夸张的笑道“有几个客人过来谈了点重要的事情,让各位久等了。”
“郭先生,”背对着郭守云而坐的斯摩棱斯基,闻声首先站起来,他拧饼身来。满脸笑容的对郭守云说道“你太客气了,今天应该说是我们几个来地有些冒昧才对。毕竟这短时间是你大喜的日子。”
斯摩棱斯基这话说完了,才意识到自己坐着的几个人中,只有自己起身了,而在他边上,脾气向来暴躁地古辛斯基,正用一种极其鄙夷的目光打量自己呢。
其实说起来,这也怨不得斯摩棱斯基,他这个本身就性格矛盾,哗啦起钱来,他的胆子比谁都大。可要在这刀来枪往的真事上,他的胆子又小的出奇。再加上前段时间他在郭守云的手里吃了大亏。所以说本能的就对这个年轻人有了畏惧心理---当然,他所畏惧的也并不是郭守云本人,而是他背后的那些政治势力。老实说。这一次五大商行地头头齐来远东,向郭守云施加压力,其中最没底的就是斯摩棱斯基,他是既不敢得罪古辛斯基一干人,又不想得罪郭守云。因此。他在这件事情上观望地态度要更浓一些。
“久等一会儿没关系,我们都知道郭先生是大忙人。”一个年轻地声音不阴不阳的说道“昨天先生新婚大喜,我们前来拜会,结果却无缘得见,今天总算不错,多少我们总算是有机会与先生见上一面了。”
不用问郭守云也知道说话的人是谁,在五条金融大鳄鱼中,年方二十八岁地霍多尔科夫斯基,无疑是最年轻的一个,这个靠卖假酒出身的伪共青团员,起家的过程太顺利了,所以就有些忘乎所以了,这谈话还没开始呢,他说话就已经带上刺了。
“怎么着?这就要开打?”郭守云走到客厅中央,捡了一个空位坐下,把二郎腿一瞧,目光在众人的脸上逡巡一圈,而后心里琢磨着,嘴上却学着霍多尔科夫斯基地口吻说道“大忙人还不敢当,只不过郭某在远东也算是有身份地人了,总不可能什么人来了,我都要见上一见吧?比如说那些贩卖假货的,和他们接触了,那岂不是有**份?”
冰守云本身就是带着气进来地,而霍多尔科夫斯基这开门见山的讥讽,更等于是给他火上浇油,因此,他在言语上的反击也是毫不客气,直接就指着和尚骂秃子,把霍多尔科夫斯基讽刺了一番。
“你”霍多尔科夫斯基哪能听不出来郭守云话中有话,他那张看似斯文的小白脸,顷刻间涨的通红。俗话说“揭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小霍原本就对自己那段不光彩的历史耿耿于怀,而在坐的大都瞧不起他,原因也在于此,此刻郭守云这一番话,简直就是捡了最难听的说出来了,小霍自然感觉无法忍受。
“咳!”一声深沉的轻咳在客厅里响起,以心狠手辣著称的别列佐夫斯基开口了,这位敢于雇佣克格勃少将刺杀弗拉基米尔的强人,绝对有一定的威严,因此,面对他的这一声咳嗽,年轻气盛的霍多尔科夫斯基,老老实实的闭上了嘴巴。
“早就听说郭先生年轻有为,如今初次见面我才发现,原来先生比外面传扬的还要年轻,”嘴里说着这么一番话,别列佐夫斯基微笑着欠起身来,朝郭守云伸过了一只大手。
“鲍里先生过奖了,”郭守云同他握了握手,笑道“同你相比,我郭守云只能算是一个晚辈,这年轻是真,有为,呵呵,还愧不敢当。”
“呵呵,郭先生太谦虚了,”别列佐夫斯基抽回手,微笑着说了一句,而后突然转过头,对坐在右侧的维克托两人说道“维克托先生,你们所提的那件事,我没有意见,等回到莫斯科之后,我会马上着手办理的。不过现在嗯,不知道两位先生能不能暂时回避一下?给我们行个方便。”
“这有什么不方便的,”维克托笑容可掬的站起身来“正好,我们两个老家伙还有一盘棋没有杀完,你们几个年轻人聊吧,我们到楼上去。”
维克托说着,绕过沙发,在经过郭守云身边的时候,他伸出手来,在后者的肩膀上轻轻的拍了两下,而后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