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张善羽新授关口守御之职位,协助刘綎、马林镇守开原,而大明新任的辽东经略熊廷弼还在前往辽东的路上。张善羽知道,自己绝对不能让开原城池在经略大人到来之前落入金兵之手。
于是他找到刘綎,刘綎被万历皇帝贬谪为事官,心情闷闷不乐,见张善羽求见,忙出门迎接。
“张兄弟,何事来找愚兄呀?”刘綎问道,并将他请入屋内。
张善羽道:“刘将军,开原危急呀!”
刘綎道:“开原城池,城垣坚固,靠近清河,易守难攻,何来危急之说呀?张兄弟多虑了,来来来,陪愚兄喝喝酒,咱们一醉方休!”
张善羽端起酒杯,喝了一杯酒,道:“刘将军,你只知道其一,不知其二,开原城池虽然固若金汤,但是,你看看这些士兵,一个个像死了爷娘一样,无精打采,得过且过,如此的士兵,如何能够杀敌守城?”
刘綎道:“张兄弟说的是,但是愚兄也没有办法呀,我军正值萨尔浒之败,四路丧师,士气全无,别说张兄弟,就是我心里也没谱呀,再加上朝廷不发军饷,将士粮草不齐,人无粮,马无草,士气低靡也是正常的情况呀!”
张善羽拿起酒壶,倒了杯酒自斟自饮,喝了几杯酒道:“所以努尔哈赤就会趁着我们萨尔浒之战后士气低靡,而辽东经略熊大人又没有赶到辽东的时候大举进攻我军,刘将军,我问你,如果熊大人来了,见您把沈阳辽阳的门户开原给丢了,他会怎么样呢?”
刘綎一惊,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呀,自己在萨尔浒之战中全军覆没,要是再把开原城池丢了,朝廷怪罪下来,该如何是好呀?
想到这里,刘綎一把拉住张善羽道:“张兄弟救我!”
张善羽拿起酒杯,喝了口酒道:“并不是没有办法的,刘将军,你先坐下。”
刘綎忐忑不安的坐下来,张善羽道:“努尔哈赤虽然是个莽夫,但也不失是一个枭雄,手下能人甚多,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他一定不会放过这样一个大好时机,他一定会在萨尔浒之战后的三个月进攻开原和铁岭,当然,他是只狡猾的老狐狸,在此之前,他还会派出少许部队冒出主力佯攻沈阳,所以,我们派往沈阳的求救信是石沉大海了!”
刘綎出了一身汗:“努尔哈赤不愧是只老狐狸,我在萨尔浒之战中就是中了他的诱敌之计,误入陷阱,全军覆没的!”
张善羽道:“但是并不是没有办法!”
刘綎问道:“什么办法?”
张善羽笑道:“努尔哈赤在开原城池中的奸细,已经被我手下的士兵杀得差不多了,努尔哈赤用兵,一向善于用奸,今天我除了埋伏在开原城中的奸细,他日攻城,自然不会有人为他打开城门。”
刘綎道:“可是,努尔哈赤要是强攻怎么办?”
张善羽又喝了口酒,慢慢的道:“刘将军,我记得开原道韩原善好像不在开原城内吧,推事官郑之范摄理道事,我听说他是个及其**的官员,好像有人说他‘赃私巨万,天日为昏’吧?”
刘綎细细一想,道:“张兄弟,你是想”
张善羽摆手道:“我可什么都没说呀,刘将军,要想保住开原城池,不受朝廷怪罪,我想,熊廷弼大人也赞成我们这样做的,何况,谁叫他是个巨贪呢?”
刘綎一下决心,道:“干了,张兄弟,我现在就和你一起带人去抄他的家!”
张善羽道:“且慢,但是,刘将军,我记得,开原城的兵权,好像不仅仅是掌握在你一个人手中的,总兵马林、副将于化龙、参将高贞、游击于守志好像也掌握着兵权。”
刘綎犹豫道:“那张兄弟,你说该怎么办?”
张善羽道:“马林这个人,靠着父亲马芳荫为参将,进副总兵,升辽东总兵官,萨尔浒之战中,贼未至而先逃,弄到全军覆没,但他又贪图虚名,自视甚高,刘将军,你难道还没有想到解决此事的办法吗?”
刘綎道:“张兄弟,你不说我倒忘了,马林这个人,书生气太浓,根本就不是一个上阵杀敌的料,我想把他软禁,你看怎么样?”
张善羽道:“开原城中八千兵马,将军占三千,马林占五千,此时内讧,确实不智,软禁,却是是最好的办法,刘将军,在下果然没有看错你。”
刘綎哈哈大笑道:“跟着张兄弟,愚兄自然会长点见识,等开原之战结束了,愚兄就上奏折给皇上,保奏你为参将,统领兵权,张兄弟胸怀日月,带两百士兵确实是屈才了!”
张善羽摆手道:“刘将军可不要乱说,在下只是想杀退金兵,保一方安宁罢了,建奴不除,朝政不安,我们也是如履薄冰呀!”
刘綎笑道:“张兄弟说的是,愚兄晚上下请帖邀请总兵马林、副将于化龙、参将高贞、游击于守志等一起来我府上夜宴,到时候张兄弟立与殿上,他们可就一个都跑不了了;然后我们再带兵去抄韩原善这老家伙的家,将抄出来的银两分给士兵,这样就可以缓解士兵缺饷的问题了。”
张善羽道:“此事得从速,迟则恐变,大人可现在派心腹去下请帖,再派士兵严密监视韩原善。”
刘綎道:“我这就派人去,张兄弟,这段时间愚兄也有劳你了。”
张善羽道:“无妨,刘将军,小将暂且告退,等到夜宴之时,再和将军共计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