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你依旧冥顽不灵,这和我是不是想要皇兄的命无关。”
听他提及已逝的惠德皇后,夙君笙眼底终于有了一丝怒气,收起唇边的笑意,冷声道:“别从你口中提及母后,你不配。”
“你!”夙君渊有些窘然,却又无从反驳,他知道夙君笙是何意,也知道惠德后的临终遗言,而这些年,夙君笙的确做到了当年在惠德后病榻前许下的诺言,只是那九五之尊的位置何人不肖想,生在帝王之家,他从不相信会有什么骨肉亲情,血脉相连一说,亲兄弟亦然。
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看了看夙君笙身后的千丈崖,笑着说道:“皇兄,有些事,即使不说你也该明白,今日非我不顾念手足之情,形势所逼,还请皇兄不要责怪为弟。”说完便给禁军统领赵霖递了一个眼神,赵霖见状立即挥手准备下令对夙君笙动手。
“急什么?”夙君笙挑眉,随即瞟了一眼离自己最近的赵霖,仅仅一眼,却让堂堂禁军统领湿了后背,大皇子的手段和能力他早就知道,其心机和计谋让人为之一叹,即使如今到了这般地步,那浑身的气质依旧容不得小觑。
“怎么,”夙君渊轻笑出声,故作轻松地看着那浑身散发着冷意的人,道:“皇兄莫不是有什么遗愿,若是如此便告知于为弟,为弟定当尽力。”
夙君笙漠视那双与自己极其相似的眼睛,开口问道:“告诉我,你是否从未真心顾念你我手足之情?”
闻言夙君渊顿了顿,凝住脸上的笑意,在看到赵霖一脸的诧异后,有些气急败坏地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若是想就此拖延时间,我劝皇兄还是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
“是吗?”夙君笙轻道,心中已经绝望至极,本不惧寒的身体却觉得冰凉至极,这就是他呵护了近二十年、疼爱了近二十年的胞弟,多么讽刺,紧了紧袖中的银鲛丝,“呵呵,我竟不知在你心里我竟是如此的一个人,甚至可以说,你从来都是将我当成眼中钉肉中刺。”
“你……”被看穿的夙君渊白玉般的脸上出现一丝赫然,想要出口反驳,却被夙君笙截断:“四皇弟是么?在你眼里他才是你最亲近的人,你真的看清了吗?还是说,你觉得,没有了我,就不会再有人阻挠你了吗?呵。”
“什么?”显然,夙君渊并没有想到这一点,但又想到那人对他说过,只要眼前的人倒了,皇位便会是他的,到那时,他便会和那人一起俯瞰这万里河山。
思及此,夙君渊不死心地说道:“皇兄不必危言耸听,还是想想怎样才能留住一个皇子最后的尊严吧,是皇兄自己去呢,还是让为弟动手?”
夙君笙对此不作理会,只是侧目看向马下那个绿衣女子,眼底是藏不住地哀伤,水依,他的结发妻子,他十里红妆迎娶的爱人,她的温柔善良,细微体贴,无一不让他心动,他以为她会是他在黑暗中那一抹温暖的存在,唯一的存在,他爱得盲目,却不想她却早已将他背叛,呵,原来他竟如此可憎。
水依被他看得满心心疼,不自觉微微后退,想要离开那个令她动心却又不得不如此作为的人。
见状,夙君渊一手将水依拎上马,坐于他前,伸手撩起水依的一缕青丝,有些轻佻地说道:“皇兄,怎么样,被人背叛的滋味不好受吧,何况还是自己最爱的女人。”
夙君笙一言不发,只是看着那相伴了十年的面孔,心里早已一片疲惫。
夙君渊见没有达到他想要的效果,继续开口说道:“皇兄,实话告诉你,水依并不是大理寺卿的侄女,不知皇兄还记得当年的凌阳李家吗?水依,是李家后代。”
话说到这,夙君笙已经全然记起,十二年前,他与夙君渊受命到凌阳视察民情,偶然一日在酒楼听见有人妄义已故惠德皇后以及其母族,一经查证才知那人是当地李府的人,夙君笙容不得有人对自己母后的妄论,一怒之下便在当夜就血洗李府。
如此一想,水依的背叛便情有可原了,那些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他宫里也就得到解释了,只是他没想到,自己真的会爱上她,果真是因果报应,闭上凤眸,夙君笙突然觉得什么都没有意义了,算了那么久,竟是这样的结果,何必呢。
沉浸在思绪里的夙君笙并不知夙君渊已经拉起了身侧的弓,眼里是与其清俊面容不符的阴鹜,目标正是他眉间处的那一点朱砂。
一阵破风之声传来,夙君笙还未来得及睁眼,便听见一声哀戚的惊呼:“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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