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海棠到底是个奴才!今日这“少夫人”没事便好,要是这个“少夫人”有什么闪失,别说爷儿,总管事就第一个不会饶了她的!
海棠越想越怕!她捣着胸口一步步退出房门外,险些在门槛上跌了一跤。
狼狈地掉头奔跑,海棠一路跑着,吓得扯起嗓门喊人来救命─
昏昏沉沉中,明月觉得身体里像有一盆火在烤炙着自己“唔”明月皱起眉头呻吟。
她的眼睛虽然沉重地睁不开,可听觉却已经清醒过来。
“炎少爷,少夫人似乎要醒了。”傅思成道。
“把葯拿来。”西门炎对站在一旁侍候的ㄚ头道。
丫头把葯碗递上,西门炎取饼葯碗,扶起明月,一口一口地,亲自把葯汤喂进明月嘴里。
暗思成同一旁的ㄚ头使个眼色,一齐退出了梅字房外,并且轻轻掩上了门。
“咳咳!”明月昏沉中呛了口葯,把好不容易吞下的葯汁尽数又吐了出来。
西门炎皱起眉头,他放下葯碗,决定等明月再清醒一些。
“我”一会儿过后,明月终于睁开了眼,她怔怔望着西门炎,虚弱地说不出话。
“别说话,先把葯吞下去。”再拿起葯碗,他重复方才喂葯的动作。
明月呆住了。她全身虚弱无力,一想便知道自个儿必定是生病了!可她没想到,他竟然会亲自喂自己吃葯。
明月呆呆地一口口喝下他喂食的葯汤,直到葯碗里一滴葯汁也不剩。
“你还挺合作的。”他低嘎地道。
喂完了葯,他仍然将她抱在怀里,忽然咧开嘴笑道,俊俏的脸孔现出一丝调侃的坏坏神色。
明月睑上一红,她的力气只够别开睑,却无法挣脱他。
“发现你全身发热的时候,大夫说你起码病了超过十二个时辰。”他忽然道-脸色冷峻起来。
明月回眸望住他,不明白他怎地忽然提起这个。
“你房里侍候的ㄚ头叫海业是不?”他问。
明月迟疑地点头。“她她不是侍候的丫头,她只替我送饭而已”她不明白他问起海棠做什么?
听了她这几句话,西门炎的神色越发冷峻起来。“送饭而已?”他冷笑。“想不到在我府里,竟然会有这等欺主的贱婢,”
明月不明白他的话,他的意思到底是什么,她也无从问起。
“那丫头其实是分派在你房里侍候的。”看出她疑惑的神色-他淡淡地道。
在他西门府里出了这种欺主的事,代表他御下不严,这是他不容许的事!
“你说海棠是侍候我的?”明月怔怔地问他。
看到她茫然的脸色,西门炎的眉宇掠过一抹冷色。“该死的ㄚ头,眼底竟然没有主子了!”他冷冷地道,随即呼一声─“思成!”
暗思成应声推门而入,原来他就候在门外,方才西门炎和明月的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躬身垂首。
“算过丫头的支银,即刻逐出西门府!”他冷冷地道。
“是。”
暗思成颌命,正要走出房外,就听见海棠哭着奔进来。
“少夫人救命!求您大发慈悲,求爷儿不要把我赶出府─”
海棠跪在明月跟前,这时的她脸上充满恐惧、卑微地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平常嚣张的模样哪里还能见到分毫?
明月愣住了,她呆呆地望住彬在地上的海棠,默然无语。
“拖下去!”西门炎睑上露出嫌恶,冷冷地喝令。
“少夫人、少夫人求求您求求您救命啊─”
海棠之所以求明月,是因为她十分了解西门炎的冷酷,要是她开口求主子,只怕会死得更快!
饼去也曾有一名府中奴仆因为对来客不敬,过后不但被逐出西门府,流落在街头成了乞丐,最后还听说就死在街上,尸首压根没人理睬海棠和府里的下人们全都相信,那奴仆之所以会找不着新差事干活儿,是因为汴梁城内根本没人敢用他!
试问这汴梁城里,有谁敢要被西门府逐出门的婢仆?
再者就算当个乞丐,汴梁城内乞儿们的地盘泾渭分明,一个“没身分”的新乞丐要想讨得饭吃,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海棠现下才真正体会到死亡的恐惧!被逐出西门府,就等于等死。
海棠当然不想死!但如今她能哀求的,就只有少夫人一个。
虽然她明知道自个儿刻薄的就是她开口恳求的人,少夫人肯定是不会帮她的!
可她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恬不知耻地求少夫人替自己说情了。
明月没有出声说话,并不是因为见死不救,而是她不相信西门炎会因为自己一句话,就放过他想惩罚的人。
饼去海棠不曾拿她当少夫人看,就是因为她知道自个儿在西门府中的“地位”现下海棠该求的人应该是西门炎,为什么她求的是自己?
“求求您少夫人求求您─”
海棠还在做垂死挣扎,还不肯放弃地哭叫着,傅思成从门外招进来两名粗壮的奴仆,架起了海棠就往外拖“傅先生!”明月终于开口,她唤住博恩成。
上回在兰园她同傅思成见过一面,自然认得他。
“少夫人有事吩咐?”传思成站在房门口恭问。
“我”明月望向西门炎,眸光中有一丝恳求。
“有什么话你就说吧,”西门炎道。
“我如果、如果我求你放过她”明月垂下睑,嗫嚅地低语,等着他的嘲讽和冷笑。
她心中压根儿没有一丝把握,他会依着自己的话放过海棠。只是她见海棠实在太可怜了,虽然明知不可为,仍然厚着脸皮把请求的话说出口。
想不到西门炎居然开口道:“暂且把那丫头关起来,明日再发落她。”他面无表情地盯着明月垂下的眼,嘴角勾出一抹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笑痕。
暗思成微微挑超眉,回道:“是。”随即掩门退下。
听见他说的话,明月倏地抬起了眼,立即同他薄诮的眼光对视。
虽然他仍然关起了海棠,可已明显是开恩了。明月不信地睁大了眼,怔怔地瞅住了他。
“真有趣,前夜你怎么也不肯开口替自己说一个求字,现下竟然为了一个欺主的贱婢开口求我。”他咧开嘴,一字一句、轻缓低嘎地道。
“你肯放过她?”明月问他,清莹的眸底镌满惊讶。
西门炎敛下眼,嘴角勾起一撇笑痕。“她的命运,决定在你手上。”他道。
明月的眸子轻轻昀动,她不懂他的意思。
“不明白?”他低笑,将她虚软的身子扯向自己。
“你还是不相信我会依着你的话,当真放人吧?”他低嘎地笑道。
明月垂下眼,痹篇他灼亮逼人的眸子,没回答他。
“怎么?不回答就是默认了?”挑起她的脸,他盯视她痹篇的眼睛,灼热的气息喷拂在明月睑上。
“我感谢你放了海棠,可我很明白你不会是因为我请求的缘故,我还不至于自欺欺人”她的视线凝在被褥上,轻轻地说。
西门炎挑起眉。“自欺欺人?”他咧开嘴道:“看来你对自己一点自信也没有,对我也没有分毫的信心!”
明月眉心轻拧,凝视着床面。
或者他说得对,一部分是起因于自己的没有自信,可她清清楚地记得那天在小绑内,他见到她脸上的胎痕时那嫌恶的眼神他要自己怎么相信他?怎么对待他?以及对自己有信心?
“看着我!”他道,再一次抬起她的脸,迫她迎上他的视线。
明月的眸子掠过一丝彷徨、一丝怔冲、更有几许不安怔怔地盯着被褥,她垂着眼,不肯同他对视,她好害怕自个心头那渐渐扩大的不安感,特别是迎视他那双灼烈的眼神时,那再也压抑不住的、胸口那一丝虚弱的酸疼偏偏他不许她别开睑。
“你似乎完全忘记自己是我西门炎之妻的身分了!”见她默然无语地别开眼,他挑起眉,低嘎地笑道。
盯视着她别开的眸子,他捏住她下颚的手轻轻施力,迫她瞬移不定的眸子迎向他灼烈的眼神。
“我说过,我们之间是有名无实的夫妻。”明月被他手中愈来愈强的力道,迫得不得不开口。
她不要他这样捉弄她,不要他把目光施舍在自个儿睑上。
“有名无实?”西门炎玩味着这句话。“原来你介意的是咱们这场有名无实的关系!”他咧开嘴,唇角的笑痕夹了一抹促狭的意味。
在说话同时,他将明月压倒在床上,沉重的男人身躯压向一身娇软的她
“啊!”明月惊呼,来不及防下,她的唇已经被他的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