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现任丈夫是一所私立医院的院长,快六十岁的男人娶了她后才发觉就算医生也不能说阳刚就阳刚。要身段有身段要手段有手段的金枝很快使老丈夫明白想多活几年就得躲得远远,把钱看得比戴绿帽子更重要的院长不想离婚,干脆另买了住处和金枝分居,位于岸口的别墅便归金枝独居。
金枝和杨小阳走出的高厅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踉踉跄跄的杨小阳坐进跑车仍感觉人在舞池,旋转的霓虹灯在眼前来来回回转动,他晃着身体挣扎着问:“到家没有?”
金枝的酒量比杨小阳大了不止一筹,她娇嗔道:“车还没点火呢。”
杨小阳闭上眼睛嘟囔一声靠着椅背休息,金枝从后座翻出自己的一件外套盖在他的身上。杨小阳鼻子嗅了嗅傻傻的嘀咕道:“真香。”
金枝微微一笑发动了跑车,一向喜欢飚车的她有意放慢车速以便保持车身平稳。每次对面射来车灯的时候她会扭头看看杨小阳,男孩有很长很黑的眼睫毛。在明亮的灯柱下他的眼皮轻轻跳动,那张秀气的脸白得让人疼惜。
金枝放下左侧的车窗,窗外吹来的风带着这座城市的味道和男孩的味儿纠结在车里,搅乱了她的心。这时,金枝的左边是永远骚动不安的都市,右边是安静昏睡的男孩,她心想左边是她的以前右边是她的未来。
几辆趁天黑飚车的摩托吼叫着一闪而过,摩托车的尾灯很快消失在跑车前方,只留下一阵浓浓的汽油味和一阵音乐声。金枝没像以前一样追上去一决高下,她找出一片碟带塞在碟机里,歌声悠长清冽。
天黑了孤独又慢慢割着有人的心又开始疼了爱很远了很久没再见了就这样竟然也能活着就像歌词的那样,金枝的心被歌声轻轻的狠狠的撞击。她如似一位岸边玩耍的小孩在停泊的小船之间跳来跳去不敢停下,只要停了脚步就会被起伏的船掀进滔滔的水中。
你听寂寞在唱歌轻轻的狠狠的歌声是这么残忍让人忍不住泪流成河谁说人非要快乐不可,好象快乐由人选择找不到的那个人来不来呢,我会是谁的谁是我的金枝不在意在大庭广众穿坦胸露乳的衣服,轻蔑地挑逗色眯眯的男人蔑视他们老婆的不耻目光,但她也是寂寞的,寂寞到一个人坐着地铁满无目的游逛。
她时常在家里翻看以前的照片,照片里的她是开心的真诚的,只不过这些品质在很多年后被社会和她遗弃了,忘记了,只有烦恼的时候才会拿出来自慰的想着:我也曾单纯的快乐过。
天黑得像不会再天亮了明不明天也无所谓了就静静的看青春难依难舍泪还是热的泪痕冷了你听寂寞在唱歌轻轻的狠狠的歌声是这么残忍让人忍不住泪流成河你听寂寞在唱歌温柔的疯狂的悲伤越来越深刻怎样才能够让它停呢不管金枝愿意与否,路有尽头正如黑夜有尽头一样。那间她用身体换来的别墅在漆黑的夜里静静地卧着,紧闭的房门露出狰狞的大口又想把孤独的女人一口吞下。金枝缩了缩头为她和杨小阳拉上外套的拉链,扶着杨小阳走下车。红色的跑车停在别墅外没有放进车库,她和丈夫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如果她的车在门口表示她有客人,那么可怜的老男人请勿入内。
其实金枝这是第一次带男人回家,别墅虽然冰冷却是她最后的寄托,她不希望靠脸蛋吃饭的小白脸简简单单走进她的真实世界,就像她靠脸蛋和身材走进丈夫们的世界那样。
摇晃不定的杨小阳被明亮的房间灯光惊醒,他首先看见宽敞的客厅正中放着一架钢琴。杨小阳轻轻“啊”了一声,显得很意外。如果是在傅威家他不会吃惊,但她是金枝啊。
金枝扶着杨小阳坐在宽大的沙发上后打开空调,她上楼换衣服的时候酒醒的杨小阳环顾四周。这所欧式设计的家居正在逐渐温暖,壁炉里电子控制的火焰红红烈烈,水晶大吊灯璀璨刺眼。不过女主人显然没有保持房间的清洁,茶几上零食水果到处乱扔。杨小阳摸出屁股下坐着的书借着灯光随意看了看,这本“东南亚作家小说集”被人阅读到泰国作家玛诺。他依诗的小说花溅泪。
“一个怀孕妓女找客人的事儿。”金枝站在杨小阳面前笑道。
杨小阳抬头,拿着两杯红酒的金枝长发披肩,宽大的白色睡裙被硕大的胸高高顶出两团山峦。杨小阳屏了呼吸,他很难移开注视的目光,金枝的睡衣里空无一物。
“想听卧弹琴吗?”金枝笑着问,递给杨小阳一杯酒。杨小阳摇了摇头喝下一口酒稳了稳情绪撒谎说道:“太晚了,吵了邻居不好。”
金枝咯咯的笑着坐在杨小阳身边搂着他的脖子,厚实性感的嘴贴在杨小阳耳边小声说:“你想听什么,我的呻吟声?”
杨小阳的灵与肉全面沦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