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野弦幽幽转醒,摸着头坐起了身子,似乎头很痛。无力地道:“现在何时了?”
“回皇上,傍晚时分。”小太监答道。
北野弦坐到床沿上,揉着额头道:“招御医。”
“是。”小太监提着脚走出去关上门。
北野弦瞧了眼那布绒娃娃闭上了眼睛,似乎在沉思着什么。御医很快就被招来了,跪在地上请安道:“微臣拜见皇上。”
北野弦疲惫不堪地道:“御医,寡人最近感到身体不适,常常一睡就好几个时辰,睡醒并不记得睡前发生的事。”
“皇上可记得今日下午皇上您要杀燕妃娘娘的事?”
北野弦想了想,摇头。
“请允许微臣给陛下把脉。”御医得到皇上的许可后将身上背着的药箱放下,拿出脉枕搁在北野弦的左手腕下,细细地把起了脉。“皇上,您的体内似乎有一股余毒未清”皱眉再细细凝听“原本蛰伏在体内,现在却又有蠢蠢欲动的趋势。”
“没什么事吧?”北野弦平淡地问道,仿佛这不是为自己把脉的一样。
“暂时并无大碍。臣猜测可能是这股余毒才导致陛下会昏睡是原因所在。”
“好多年的毒了”北野弦极不耐烦地挥手“行了,下去吧!”
御医一愣。“皇上,臣还没开药方”
“不必了。”北野弦断绝道“寡人没需要。”
“是。”那御医收了药方,背在身后,躬身退了出去,刚跨出门槛就遇到了赶来地燕解语,对她无声地摇摇头就走了。
燕解语盯着这门看了看,并没有进去。思量了半会后又折了回去。燕解语刚走,守在门口的小太监走了进来,对北野弦低声道:“皇上,燕妃回去了。”
原本还一直抚头蹙眉的北野弦一扫刚才的疲惫和病态,正了身子,对那小太监示意地挥手,那太监会意地应了声“是”后便又退了出去,小心地关牢了门,还遣走了一干人等。
北野弦临空击掌。须臾之间。一道黑色就落在了地上,等定睛再看时却是一跪着的蒙面人,不等北野弦开口便自动汇报道:“属下已经查出李运海将军的帅印已在半年前被转移到了苗疆,据属下勘察转移之人正是那时回家的燕解语。那帅印就藏在燕家。”
北野弦的眸光瞬间扑朔迷离,有什么在里面跳跃,却透着狠戾,嘴角弯起一个难以辨别地幅度,唇微启。只道了两个字:“去吧。”地上的黑衣人却似乎接到了什么任务。郑重其事地抱拳道:“属下明白。”
这名黑衣人刚离开。又一名黑衣人闪电般地单膝跪地,声音之中毫无起伏,禀道:“属下已经找到银姬。”
北野弦原先黯淡的眸子一亮:“在哪里?”
“正在京城徐福客栈天字号六房。”
北野弦沉吟了片刻后闭眼命道:“暗中保护。不得跟丢。”
“遵命。”黑影瞬间遁隐,好似从来没有出现过。
北野弦似乎有什么心事,很久了之后才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蓦地头又剧烈地疼了起来,那种刮心欲裂的痛楚让他扯住心肺大喊出声!一手撕拉着头发,发狂地在屋内横冲直撞,一把将所有的东西全部甩摔在地上。
“皇!皇上!”小太监匆忙地打开门,看到北野弦双眼血红,吓破了胆,哆哆嗦嗦地不敢靠近。
“去!”北野弦咬牙忍痛道:“将寡人原来王爷府上的柳总管接过来!快!”
“是是是!”太监恨不得早点离开,领了命就忙不迭地出去了。
“寡人头好疼,好疼”北野弦一手撑住墙“舅舅,我的头还疼啊”疼痛得恍惚间回到了幼年的时期。他那时的头也是好痛,但是他每次都会拽住舅舅地衣服,撒娇之中带着委屈:“舅舅,弦儿的头好疼,是不是每疼一次就会变傻?”
而那时的李运海则是宠溺地摸摸他的头问:“是谁这么说地?弦儿只是普通得生病了罢了。。
“真的么?”
然而每次都得到舅舅的肯定后他便不再怀疑。这头痛的病症也随着他步入了十岁后便渐渐减退,这期间舅舅也带他看了不少医生,吃了不少的药,直到燕解语一家来了后给他吃了什么,他才没再疼过。只是,他自此却被越来越多地人笑做“傻子”
舅舅
北野弦等着疼痛慢慢隐退,重新又睡到了床上。
他还记得那晚他拿着剑和王者一样从如筒子般地城楼上走了下来,踩着无数地死尸来到了李运海的身边。他本来已经决定六亲不认,既然敢来背叛自己那这个人就不再会是他的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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