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也依旧没能阻止陈绝满心的吐槽言,她一边吃着酥饼,一边断断续续得对付琛从头到尾吐槽了一遍自己的女儿,期待着付琛也能附和自己几句。可从头到尾付琛只是疏离得笑着,努力做一个优秀的聆听者。
大抵是付琛的表现太过淡定,陈绝有些生气了,问道:“听我说了这么多,难道你不觉得我女儿是个十恶不赦的人吗?”
付琛笑道:“我不知道你的女儿是不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缺点和闪光点,在我没有接触她之前,我不能对她做出评价。”
陈绝冷哼道:“若是你遇到这种事,你一定会比我还要生气,生气家里人的不作为!”
付琛看向桌子上的酥饼,淡然道:“就好是烹饪。没有亲手下厨做一道菜前,不可妄自对这道菜做出评价。我觉得德叔的酥饼很好吃,可二殿下却觉得德叔的酥饼很难吃。”
陈绝疑惑道:“二殿下……是谁?”
付琛道:“二殿下是我的朋友。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同一个人,同一样事物,在不同人的眼中总会有不同的看法。客人,你说是不是?”
付琛的眼神神秘又温柔,可不知为何,在陈绝看来,他的眼神却如此可怕,仿若能将她整个人都看穿。
陈绝慌乱得别开眼去,骂咧咧道:“我可听不懂你在讲些什么。你还是快去看看长亭什么时候忙完,我还要找他实现愿望呢!”付琛看了眼墙上的钟表,发现时间已经指向了下午三点。长亭也该午休结束了。
——而就在此时,莫瑜突然从后院小跑了回来,对着陈绝招手道:“客人,长亭已经在小筑等你,你随我来。”
接到通知的陈绝眼前一亮,当即站起身来朝着莫瑜的方向走去,离开前还不忘瞪付琛一眼。
莫瑜和陈绝一起去了小筑一楼,此时长亭已坐在了客桌上,手指握着一方茶盏,悠哉得转着圈。他的手指很漂亮,骨节都不甚分明,长指白皙,就像是一截淬了光的白玉。
陈绝看到长亭时,双眼便发了光。她赶忙冲上前去,作势想要抓住长亭的手,长亭不动声色得别开自己的手,避开了陈绝的攻势,这才道:“客人,这一次,你想求什么?”
陈绝眼中闪出偏执的光芒,使得她整个人都有些疯狂:“我要钱,我要很多很多钱。长亭,只要你给我钱,我什么都能满足你,不管你想要什么我都愿意给你!!有了钱我老公就可以治好病,我还可以给我儿子一个光明的未来,我还可以让我女儿后悔,让她后悔对我们不管不顾——!!”
莫瑜站在旁边,她看着她,不知为何,便打了个寒颤。因为这么歇斯底里的陈绝,实在是有些可怕。
和陈绝的激动不同的是,长亭自始至终都十分淡然,他甚至还悠闲得喝了口茶,这才缓缓笑道:“鱼和熊掌,总是无法兼得。客人,你身上已经没有任何闪光点,你并不具备和我交易的能力。”
长亭虽然笑着,可他的目光却十分深沉,仿若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让人不敢多探。
陈绝的声音尖锐起来:“不,不会的,我还有我的品格,我的身体器官,啊,就算我的器官你看不上眼,那么我的命呢,我愿意拿我的命做交换,只要你能给我很多很多钱——”
长亭微微挑唇:“人世间有很多人,三十岁的时候就已经死了。只是,一直等到七八十岁的时候,才下葬。”
陈绝恶狠狠得看着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长亭柔声道:“我的意思是,客人你的生命,一文不值。”
陈绝睁大眼,仿若是被长亭如此直白的话给激得愣怔了。直到许久,才听她嗫嗫道:“你,你说什么?你说我的命不值钱……你,你竟然说得出这种话……”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脸色亦越来越如土色,终究瘫坐在了凳子上,眸色死灰。
长亭和莫瑜谁都没有说话,而陈绝,则慢慢得哭了起来。从一开始的啜泣,慢慢变作了大哭,仿若伤心 欲绝,肝肠寸断。莫瑜小心翼翼得观察着长亭的脸色,她很怕长亭会不耐烦得发火,因为付琛说过,长亭每天每天都很忙,虽然她也不知长亭究竟在忙些什么。可既然他这么忙,那么他的时间自是无法宝贵,此时陈绝在长亭面前哭得如此伤心,也不知要浪费长亭多少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