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是沉甸甸的负疚,可是舍与得、齐国和嬴政,我必须放下一个。
洛葱看着我难过的样子,心酸的落出泪花来。
“夫人怎会这么说?
奴婢顾念的是夫人是否受了委屈,并非在忧虑齐国的安危。奴婢在想,秦王决定出兵、是否是听信了传闻,觉着夫人真个有不忠之心,若真实如此的话,夫人可要受苦了。”
她说的她自己忧心不已,泪水连连。
我知道洛葱是在一心一意的为我着想,可正是因为她的真情实意,我才愈发的在意她的心情。
“我倒是无妨,若是王上无意杀我肃清门风,我好歹还是秦国的长使夫人,居有定所,大不了回到咱们初入秦王宫的那会儿。”
我心痛,此痛却顷刻被巨大的担忧感所埋没,我紧了紧握着的洛葱的手,宽慰些她担忧我的那份心。
“夫人怎么会有您自个儿说的那般轻松?”洛葱眨眨滑泪的眼睛,怜惜道:“若是王上的心不在夫人这儿了,夫人夜不能眠的困扰加之寒疾烙体的苦楚,怕是会让夫人贵体受累的。”
自从嬴政的爱意传递到齐溪宫以来,我因为醒悟到我对蔺继相的心意是依赖而不是爱情的惊心闹腾的不眠之症就得到了极大的改善。因为心有所属,我虽然心惊动魄的生活在每一天,却活的体魂牢实的踏实。
如果真的向洛葱所说的那样,嬴政的心不在齐溪宫了,我得而失去后的心怕是比之前没有得到过时还要空虚了吧!
我不想想这些,也不敢想。
“还是赶紧给相爵修书吧。”
当务之急,让蔺继相赶紧安排齐国即将被占领的后事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若是蔺继相真的有心抵抗。那他尽早知晓嬴政要出兵的消息、齐国不至于会被秦兵杀个措手不及;若他无心抵抗、只想要妥善的安排好田健等人的日后生活,那也好令他有多些的时间去铺就细节。
洛葱看着我,面容担忧又心浮心思,听到我的话,欲步却回头,想要说话却犹豫着不知道要不要说的样子。
“这时候了,我什么事情都担得住。说吧,出什么事了?”
我木然目视前方,感受到洛葱的迟疑与矛盾,开口为她解困。
听我以为出了什么事情的问话,洛葱忙开口否定了我的疑虑。
“并非是有什么事端,而是,”她顿了语,紧咬下唇,急吸口气。蹙紧眉头莽撞开口询问:“夫人要离开秦国吗?”
洛葱问的冒失,我听的糊涂。
“嗯?”我仰头看向她,这次,我以为是我自己听岔了她的话。
难道是我因为嬴政的态度太过紧张,开始产生幻听了?
洛葱一言已出,当即不再犹豫。她再次出口的话果断的真实肯定了我的不确定。
“奴婢是说,夫人若是想要回到齐国,奴婢在书信中跟相爵说明。”
我越发惊异的看向洛葱:我回到齐国?
我若是想要离开秦国回到齐国。蔺继相又要费尽周折、试尽铤而走险的法子与嬴政斡旋了吧?
莫说我现在没有那个想法,即便是初来秦国时我急迫想要回到温暖的蔺继相身边,我也会因为我一个人可能要牺牲掉千千万万的人而放弃这个想法的!
何况,我的心已经沉沦在了嬴政的世界里!
何况,蔺继相身上肩负的是整个齐国子民的性命!
看着洛葱依然坚定的面容,我知她所言非心血来潮,定是有所根据的了。
“我已经是秦国的王妃了,这些话再不可说。”我板正脸对洛葱吩咐一句,脑光一闪,忙问:“这些话是相爵让你问的?你平日里都对相爵怎么提及我在秦王宫的生活的?”
难不成洛葱说了我在这边的实情。蔺继相觉着我过得不好、蓄意要把我弄出去?
洛葱见我严肃,也正了面色。
“奴婢按着夫人前时说过的,‘一切安然’。”她老实回答我。
我稍稍松口气。“那就好。”我最怕因为我而冲动了嬴政和蔺继相。
在地球这个星球上,最可怕的力量是人心,最可怕的人心是绝顶聪明人的智慧。一个权倾天下,一个智商过人,嬴政和蔺继相若是杠上了,那这个世界得成为多恐怖的人间地狱啊!
洛葱的密函还没有发出两天,蔺继相定然没有看的时候,秦国上下旋风般刮起的一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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