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老头子孤寡一人没什么油水吗?”一声洪亮的声音传来之后,就听见一声如同丢掉铁锤的响动发出,震得刚有些清醒的单西再次软瘫,大黑狗从车后辕直接就掉到了地上。文慧等三女全都捂上了耳朵,眼露惊恐。
宋平存的紫府也出现了一丝晃荡的感觉,就像在脑子里有个水袋荡了一下。
“前辈这意欲何为?在下也只是路过而已。” 宋平存心中一凛,以他的修为和神识,都要受到巨大震荡,这老者绝非等闲。边说边走回马车,向红翠和绿衣递了个眼色,让他们小心一些。再看车内柳依依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内心稍安。
“过门不入,还是看不起我一个打铁的老头啊!”老头的语气依然有些不满,似乎还踢翻了一个什么,又是一阵的乱响,不过这次没有带来什么冲击。
宋平存无语了,这老头也太不讲理了。不过此时的神识已经可以感受到对方离自己也就只有侧边一栋建筑的距离,人肯定就在这个建筑的后面。
既然麻烦躲不掉,那就不躲了。宋平存心一横,对柳依依指了指建筑后面,见柳依依点头,就信步走了过去。
宋平存《稽山心经》全力运转,收敛气息,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
小心翼翼地绕过这栋没有招牌的二层建筑,才看到一个像是铁铺一般的木屋突兀的在这栋精美的建筑后边,木制的门板上挂着一块斑驳的牌匾,上面写着“熬铁铺”。
铁锤、铁架、火炉……确实就像是打铁铺的陈设。铁架上还放着一根细若筷子的“绳索”,软软的搭在其上,垂下的底部如同弹簧一般的绕成一圈一圈的,轻轻的晃荡着却有寒光四射。
铁架附近的地面,红亮闪闪的一片,很像是铁水融化集结的,却又透明如红色的水晶,此红色并非是阳光照射的,而是被热力融化的,还有丝丝的灵气涌动。
火炉边的那个身影,看上去年岁已高,满头白发,身穿一条有些褪色的蓝色长裤,赤着上身,上衣的短袍扔在一边,此时正侧对着宋平存,坐在一张破木凳上,脚边放着一个大葫芦,酒香四溢。
感觉到宋平存靠近,转过头来,面孔如同风雕石刻,脸上的皱纹如同经历过风霜的古树皮,皮肤泛着古铜色,手臂上青筋凸起,若不是知道,晃眼一看就真的像是个凡俗铁匠铺的打铁匠。
老人眼眸里的光芒涣散似自言自语,又像是对宋平存说道:“小娃娃此行目的地是哪儿?。”
宋平存弯腰拱手道:“前辈,我等路过易宝坊市而已。”老头问得突兀,不知他是和目的,所以并未说此行去向何处。
“坊市未开,你是去万宝宗?”老人再次问道。
“我等并无此打算。”宋平存站在原地没动,刚才那一刻,他分明感觉到了一种失落的情绪在老人身边弥漫。
老人眼带讥讽,瞥了他一眼,说道:“小娃娃你可不太实诚,此去只有万宝宗一条路。前路断绝,”
易宝坊市之外的路的确只有一条道,那是路过万宝宗。如果是路过,不进坊市,有另一条道路绕过易宝坊市,也不会经过万宝宗。只不过宋平存有兴趣看看易宝坊市,这才走进来。“小子赞无拜宗的想法,只是想找个落脚之地,修整一二。”
老人眼中厉芒闪过,一举手中的葫芦问道:“可愿意陪老夫喝上一口?”
“小子年少,诸事繁多,尚无此爱好。”宋平存神识感觉其中真的是酒,却有一丝危机。虽然不明白是为什么,但稽山心经反馈回来的信息,让他暗自心惊。老者境界如何他还不能确定,但一个葫芦里的酒却让他感觉到危机,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老者嫌弃的声音忽然传来:“浊酒恋红尘,清茶才淡贫生。老夫尚且断不了酒意,四美随行却道不识烟火,你一个小娃娃,装什么大头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