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文宇都会故意叫喊连天,好像有多痛似的。夏小溪一见洪文宇呼痛,也就会立刻住手。
“你给我的感觉怎么生下来就是个大人啊。哪有小孩子会没有梦想的?”夏小溪才不会信呢,谁见过没有梦想的孩子?你没有,老师家长都会逼着你有。
“要说没有也不竟然。说起来有些不好意思,那时候我就想长大了和你结婚,生一大堆的孩子。你不是老说羡慕那些有很多孩子的家庭吗。我记得那时候,你说,你长大了,要生好多好多的孩子。让他们分别做不同的职业,把你的梦想让他们都帮你实现了。”洪文宇那时候纯粹就是看着夏小溪的眼色行事。一面觉得夏小溪好幼稚,一面又不由自主的把夏小溪的话记在心里,并往夏小溪希望的方向去想、去努力。
“这个我记得,也许是童年太寂寞了,回到家就只有我和,所以幻想着能有一个大家庭。那时候,我不总是很喜欢赖在你们家吗。”夏小溪现在还在怀念洪文宇家的书柜、摇椅、可口的饭菜,还有亲切的洪妈妈。
“嗯,那时候的你。表面坚强,好像什么都不在乎,天不怕地不怕的。可其实你胆小着呢。我都能数落出你好多害怕的东西。像老鼠、毛毛虫之类的自不必说了。还有怕黑,怕打雷,害怕晚上一个人呆着。还记得有一次我和你吵架,吵不赢你了,就扮鬼吓唬你的事吗?”这件事情给洪文宇的感受良多。
“记得啊,你坏死了。大晚上的,你画了个面具戴上居然会有两只血红的大眼睛,谁看见不会害怕啊。”那次事以后,夏小溪好久好久都没恢复过来。
“那回好像有些过了,吓得你尖叫了好久。你说,那几天晚上你睡着后,都会做噩梦在睡梦里尖叫着醒来。事后我挨了老爸一顿海揍,再以后就没吓唬过你了。”那是洪文宇记事以来,老爸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打自己。
“还是怕挨打啊。”夏小溪嗤之以鼻。
“那你可就冤枉我了。看见你吓成那样,我自己也吓得不轻。我当时就想,要是就这样吓死你了可怎么办。”好久好久这想法都顽固的在脑袋里面旋绕,赶也赶不走,洪文宇后怕死了。
“原来是良心发现了啊。要是那回我被你吓死了,你现在还能过得这么悠哉悠哉吗?”夏小溪想,看在洪文宇还有点人性的份上,就不饶过他了吧。
“你还是小时候的脾气,喜欢斗嘴、喜欢逞能。你还记得你为了李慧娟打陈天灿的事吗?”其实,洪文宇很喜欢和夏小溪斗嘴,如果几天不斗,洪文宇还觉得像有什么事情没做似的浑身不得劲。
“这事情我当然不会忘了。一辈子就干了这一件打人的事,还是打一男生。”夏小溪嘿嘿的笑着问洪文宇:“除暴安良这形容是不是有些过了?”
那是发生在小学五年级的事情。班上的李慧娟没有父母,寄住在哥哥嫂子家。不知道什么原因,李慧娟染上了一头的虱子。李慧娟的嫂子为了图省事,把她的一头秀发理了个精光。
李慧娟只好戴上头巾和帽子来上学。可是调皮的男生,才不会管李慧娟是如何的尴尬与痛苦,经常揭下李慧娟的帽子漫天抛着玩。
那一天,陈天灿又带头欺负李慧娟。刚揭下李慧娟的帽子准备抛出去的时候,正好被在旁边的夏小溪看见。夏小溪一把揪住陈天灿,抢过帽子,然后狠踢了陈天灿一脚,气得陈天灿挥拳就要打夏小溪。
夏小溪当时也不知道害怕,仗着自己身高的优势威吓陈天灿“你打啊!你打啊!看谁打得过谁?有本事你上街抓坏蛋去啊,在班上欺负女同学算什么玩意儿嘛。把同学弄哭了,你就好受了是吧?你要是下回再敢欺负李慧娟,我还会再踢你。”
也不知道是被夏小溪的威吓震慑住了,还是自觉无理,陈天灿一言不发,乖乖地坐回他的座位在那默默的抱着他的痛腿在那揉。也是自那以后,班上的男生就再也没有欺负过李慧娟了。
见夏小溪那得瑟样,洪文宇哼了一声“你就臭美吧。后来我问你怎么敢打班上最调皮的陈天灿,你说,当时也没多想什么,就是一时气愤,跑上去就踢了他一脚。后来看他挥拳,心里怕得要死,最后是硬着头皮一口气把话说完的。”
“我就不明白你们男生为什么是非不分,无论是谁接到抛过去的帽子,没有一个说是主动的归还给李慧娟,看着她追来追去的还哈哈大笑,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夏小溪说起这事现在还是义愤填膺的。
“那时候还小,也没现在的小孩懂事早。只觉得好玩,没想到那样做,会严重伤害了李慧娟的自尊心。自你站出来为李慧娟打抱不平后,我们男生也统一了口径,以后不再抢李慧娟的帽子了。其实,这提议还是陈天灿先提出来的。陈天灿这人虽然调皮捣蛋,可其实心地不坏。”王文彬自己虽然不屑去做抢帽子的游戏,那是因为他觉得抢帽子的事情很幼稚,并没有意识到那样做给李慧娟带来的伤害。
“时间过去了那么久,这些事情可回忆起来,就好像发生在昨天一样。那时候只想赶快长大,现在长大了又好怀念孩童时代奠真。”夏小溪心想自己是不是老了?不是都说如果喜欢上回忆,那就证明已经老了。这也太太太那个了吧,我都还没结婚呢,太可怕了。
“是啊,一转眼我们都长大了,长大了才发现,其实现实离梦想好远好远。”洪文宇似乎诸多感慨。
“我的那些才都是梦想。梦想是不切实际脱离现实的想法,当然远了。你说的好像是理想吧,理想和梦想是不同的,理想是可以经过努力奋斗而获得的,再远也有实现的可能啊。”夏小溪清清楚楚听到洪文宇说长大了要和自己结婚是个梦想,应该是他不清楚梦想和理想的分别把。
夏小溪心底突然冒出来一丝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