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林！有人找。＂正在外科教室练习的林琛应了一声，有些纳闷的摘了帽子口罩，脱下手术衣，走到楼道里。

    ＂阿诚？！＂林琛惊喜的看着那个手臂半屈搭着风衣的熟悉身影，＂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有点事儿。＂明诚的表情有些严肃。

    ＂出去谈？＂一边说着，一边向外走。

    ＂你在学校名气挺大啊，轻轻松松就找过来了。＂明诚跟上，只是这话怎么听也带了点醋味。

    ＂因为我厉害！＂林琛扬了扬下巴，本来倨傲的表情却因为她冲着明诚挤挤眼变得有些可爱甚至可笑起来。

    两人走到一条小道旁的长椅上坐下。明诚递过一个纸杯，方才被风衣挡着倒是一直没看见。

    ＂牛奶，温度正好。＂待林琛接了过去，明诚顺手摸了下鼻梁。

    林琛也不着急，小口啜着牛奶，看着明诚等他开口。

    ＂阿琛……＂明诚被看得有些不自在，踌躇着道：＂你跟那个受邀来德国讲学的人关系怎么样？＂

    ＂还行吧。＂

    ＂那你知不知道……＂明诚试探的继续问。

    ＂要给一个日本人做手术？＂林琛接了下去。

    ＂你怎么知道我要问这个？＂

    ＂上海动静那么大，伤亡人员报纸一看就知道，何况手术也不是说做就做的。这两天正忙着联系呢，辅助医生，护士，器械，手术室都要准备好。还有你军人的身份，能让你在我学习时间打扰我事，一猜就知道了。＂林琛白了他一眼，撅了下嘴，对他看低自己智商十分不悦。

    ＂那能不能……＂明诚讪笑，话却不好意思说出口。

    ＂阿诚，我认为我们之间没什么不能直接谈得。＂林琛这话说得很认真。

    ＂我怕你以为我利用你……＂明诚转头看向一旁。

    ＂唔，其实我很欢迎这样的’利用’。＂林琛将两个字咬得格外清楚，看着明诚惊愕的面容，她故作轻松的耸肩，＂这样，至少我知道你在做什么。＂

    ＂阿琛……我不是……＂

    剩下的话，被林琛覆在他唇上的手堵了回去。

    ＂我懂。＂

    不让我知道是不想让我担心，可有时候不知道更担心。

    ＂我先说我知道的吧。那个日本人的手术初步定在了五月十日，地点是ê医院，手术室暂时未定。为了做好术前准备，他应该会至少提前3天住院。辅助医生，护士都应该是该医院的人。不过如果我跟教授申请在旁边拉个钩，他应该不会拒绝。＂

    明诚挑了下眉，摊手道：＂似乎是没什可问的了。我怎么觉得你都准备好了？＂

    林琛淡笑不语。

    ＂其他参与人员的名单，可以吗？＂

    ＂试试吧，不过护士这种流动性很大。毕竟他没有固定搭档。＂

    明诚默默记在心里。

    明诚起身弯腰做了个请的手势，＂还得要一份医院布局，我想比起我去探查，你更愿意告诉我？＂

    ＂安全回来？＂不奢求不受伤，只要你安全回来。将手放到了明诚手上。

    ＂当然。＂明诚回握。

    一个小时后

    ＂你画画得越来越好了。＂林琛看着明诚手下的草图不由赞道：＂我去过的地方就这么多，明天，不，后天我可以带你到消毒室，你看看还有什么需要去的。＂

    ＂不拦着我了？你去那里方便么？＂明诚抬头。

    ＂准备自然越足越好。＂林琛眼带笑意，＂医学生本来就常去那里观摩，或者跟着导师打打下手。＂

    ＂真是多谢你了。＂明诚将草图收好。

    ＂我可不想听这个字。＂

    ＂好，以后不说了。＂

    ＂大哥，就是这样。＂

    ＂好，计划我来想，别忘了后天去踩点。＂

    ＂是。＂

    ＂阿诚，你有没有想过让林小姐……＂

    ＂大哥！明诚罕见的打断了明楼的话，＂如果可以，我都不想她知道这些。她的理想和职业是救死扶伤的医生。而我们正在做相反的事。＂

    ＂好好，不说了。你去准备吧。＂

    叮铃铃，叮铃铃。

    正在收拾屋子的刘妈连忙接起了电话。

    ＂您好，这里是林家。＂

    ＂您好，我找——林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