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静谧而深邃!即便是在夏日,东北的夜晚依旧是颇为清凉的,以至于不时吹来的那阵阵夜风带给人一种彻骨的寒意!
鸦水渡,东北一带的第一大渡口,一个经常被生意人运送货物的直通南北的渡口,水路对于江湖上的生意人来说,要远比陆路安全的多,毕竟荒山野岭之中盗匪盛行,而在江面上却是极少会碰到水盗!
这个渡口面积并不算太大,方圆不过千余米,靠近水面的地方搭着十个水台,以供船只停靠,而在靠陆地的地方却是错落有致地搭建着几十个大大小小的房子,这些大房子一般是用来存储货物的仓库,而那些小房子便是供这里的船夫和“老大们”住的地方了!
这里的“老大”指的并不是船夫的排行,而是说实际把控着这座鸦水渡的人,其实也可以将这些人看做一个小的帮派,而掌管这座鸦水渡口的帮派就是一个叫做“川帮”的势力,只不过他们一直自称“绿林人”而不敢说自己是“江湖人”原因无他,只因这川帮中人一般都不是正儿八经的练武之人,大都是以前在海上跑船的船夫,凭借着一双硬拳头和不怕死的劲头,联合了几十号人,自行霸占了这鸦水渡,做起了收买路钱的行当,而他们一般所针对的对象都是生意人和租船的平民百姓,对于江湖势力,他们是绝对不敢招惹的!
这川帮平日里也是极为巴结讨好大明府和其他几大势力,如果是大明府用船,这川帮不仅不会为难,反而还会亲自派人护送,上上下下跑的十分勤快,而到了过年过节,川帮的老大钱川更是会亲自带着各种贡品到大明府拜访,因此诸如大明府这样的江湖势力对于川帮也一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刻意的去打压过!
正因为这样,川帮的日子倒是一直过的顺风顺水,有酒有肉的!说到底,这川帮所做的事情本质上还是一种生意,只不过这生意相对比较偏门而已!当年隐剑府的横二也曾假借隐剑府的名义在江上做过这些事情,只不过横二的运气不好,被剑星雨给逮了一个正着!
此时已至半夜,天气却也不错,皎洁的月色将鸦水渡口照耀的颇为敞亮,水面上更是倒映出这轮残月,宁静的氛围颇有几分诗情画意的感觉,让人不忍去打破!
“我真是不懂了,你为何一定要跟我来这里!呆在徐州不好吗?”
一道低沉的声音陡然自鸦水渡前树林中响起,此刻在密林之中正潜伏者几十号黑衣人,而刚才张开说话的正是这些黑衣人中的首领之一,曾悔!
而曾悔说话的对象,正是由于过度兴奋而使得呼吸有些急促的卞雪,当日剑星雨分派完任务之后,卞雪便是强烈要求跟着曾悔一起来这鸦水渡,虽然曾悔再三拒绝,可最后还是被这个鬼灵精怪的丫头给跟了出来。对此,曾悔也是大感一阵头大,不过当日在凌霄殿中他答应过剑星雨要好生照顾卞雪,因此虽然心中极为恼火,可却依旧是将她带在了身边!
卞雪何时见到这种场面?如今竟然有机会潜伏在敌人的附近等待出手的机会,因此心中也是激动不已,一双大眼睛泛起一阵激动的精光!
“这可是个好机会,等会儿一定要让我好好教训一下那个什么川帮的老大!”卞雪激动地说道,丝毫没有理会曾悔的质问。
“你以为我们这是在胡闹吗?等下你就在这呆着,等我们控制了里面的局面,你再出来不迟!”曾悔懊恼地说道。
“那可不行!”卞雪眼睛一瞪,而后竟是呼啦一下子站起身来,双手叉腰激动地喊道“本女侠可是要唔唔”还不待卞雪的话说完,便是被曾悔一个闪身给逼至身前,出手如电,一把将卞雪的嘴巴给死死地堵上了。
“这么大声,你想死啊!”曾悔将卞雪按倒,继而冷声喝道“你能不能给我安静一点!”
“怕什么”卞雪刚要再喊,到嘴边的话却又被曾悔那“杀人”般的眼神给生生逼了回去!
“卞雪姑娘,此刻我们不知道这鸦水渡中有没有落云同盟的人,所以还是要万分小心的好!”唐婉小声解释道“如果只是一个川帮,我们自然不用担心,可如果里面有落云同盟的高手,那我们就不得不防了!”
卞雪撇了撇嘴巴,而后还颇为恼怒地瞪了一眼曾悔,继而满心不甘地点了点头!
“秦兄,这鸦水渡中最靠近里面的那个房子就是那川帮老大钱川的住房,我们二人先行潜入进去,直接将钱川制住!”曾悔小声说道。
秦风慢慢点了点头,而后疑惑地问道:“万一里面要是有落云同盟的高手呢?”
“所以我们才要潜入,擒贼先擒王!能住人的房子就那么几个,其中大部分还是给船夫住的破瓦房,而即便真的有落云同盟的高手在这,也一定住在最里面的那排房子中,我们先制住钱川,逼问个结果,再挨个房间去查探一番!”曾悔小声说道。
听到这话秦风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而后转头看向唐婉,淡淡地说道:“婉儿,你便带着大家在这等着,我们以哨声为号,听到一声长哨你便带人进去,如果听到几声急促的短哨,便带人撤退,到时候我们直接在五十里外那个镇子汇合!”
“好!师兄小心!”唐婉痛快的答应道。
“那我呢?”卞雪急忙开口问道。
“你跟着唐婉姑娘!”曾悔直接说道。
说罢,曾悔便和秦风起身向着鸦水渡走去,二人相距七八米,动作都是极快,一人提着铁枪,一人提着银枪,一左一右,气势颇为骇人!
“呼!”几个闪掠,曾悔和秦风便是来到了最里面的那排房子前,而原本负责守夜的那几个船夫也早已困得靠在墙上昏睡过去,丝毫没注意到曾悔和秦风的动作!
“我进去,替我放风!”曾悔小声对秦风说道。
秦风重重地点了点头,继而脚下一点,身形顿时拔地而起,一个纵身便是跃上了房顶,而后就那样直挺着身子,手持着银枪站在那里,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谨慎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而曾悔则是绕到钱川的房间前,而后通过那半开的窗户,身子一窜便钻了进去,落地后的曾悔没有发出半点动静,此刻房间中一片昏暗,只有偶尔传来的一阵打鼾的响声不时回荡在这个房间之内!
锁定了床榻的位置,曾悔慢慢的迈步走了过去,而铁枪也被他给慢慢提了起来,当他走到床边的时候,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年大汉正光着膀子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嘴角处还淌着一片令人恶心的口水!此人正是钱川!
曾悔目光冰冷地看着这熟睡的钱川,嘴角微微向上扬起,继而右手持枪,枪尖慢慢地逼向那钱川,最后冰冷刺骨的枪尖轻轻地顶在了那钱川的喉咙处!
似乎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凉意所打扰,钱川不满的砸吧了几下嘴巴,而后伸出手臂在自己的胸前挥舞了几下,似乎是想将脖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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