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的反应也不慢!”落地后的连夫路一把将点钢枪从地面拔出,继而淡淡地说道“年轻人,老朽用枪的时间比你活着的时间都长,比起枪法的变幻,你还差一些!”
“我还未出绝学,你又岂会知道?”苏图冷笑着说道。
“我又何曾使出看家枪法呢?”连夫路毫不示弱地说道。
连夫路此话一出,苏图的眼神立刻变得冷厉了几分。
“枪扫星河!”
“叠浪滔天!”
猛然两声爆喝响起,苏图和连夫路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出招,二人挥枪向着对方快速掠去!
摘月枪在苏图的手中舞出一连串的枪花,枪影重重铺天盖地,而其双手也快速地在枪身之上滑动变化着位置,枪尖枪尾横扫无常,摘月枪时而成枪,时而成棍,时而划刺,时而扎挑,大有枪扫星河,毁灭一切的架势!
而连夫路手中的丈八点钢枪也是漫天挥舞,枪影犹如巨浪一般滔滔不绝,一浪高过一浪,一浪强过一浪!双枪并舞着不断逼近着,各占据了半壁天空,凌厉的劲气在半空中飞舞乱窜,周围观战的凌霄使者被这股浩荡的劲气逼迫地纷纷向后退了数步,一个个一脸惊诧地望着场上的局面!
“终于要一绝胜负了吗?”剑星雨幽幽地说道,眼神之中涌现着一抹难以掩饰的激动之色。
“星雨,你说谁会赢?”陆仁甲好奇地问道。
“连夫路前辈的内力修为要远在苏图之上,虽然苏图气势不凡,可在这般巨大的差距面前,他那股舍生忘死的气势也只是徒劳而已!”剑星雨幽幽地说道。
陆仁甲听到这话,嘿嘿一笑,继而伸手握住万柳儿那略显紧张而交织在一起的双手,轻声安慰道:“柳儿放心,你爹的武功远在那苏图之上,不会有事的!”
万柳儿轻咬贝齿,继而嘴角勉强地挤出一丝宽慰的笑容。虽然话是这么说,可毕竟那在场上与人鏖战的是自己的亲爹,她又岂能真的做到毫不紧张呢?
“来了!”慕容圣突然大喝一声,继而众人的目光纷纷看向场上那两股针锋相对的枪影!
“嘭!”爆发,瞬间的爆发,犹如梨花暴雨一般的火星在半空之中迸发而出,而再看连夫路和苏图的身影,却早已是消失在了半空之中,只留下淡淡模糊的身影游离在枪影之间,一些武功低微的弟子根本都看不到这二人此刻的动作,只能听得由半空中不断传出的轰天巨响!
“好快!”
慕容圣紧皱着眉头目不转睛地盯着半空中的二人,以他如今的眼力也只能看到一些二人身形过后留下的残影而已!
枪影相撞,如狂风暴雨,又似山洪海啸,半边天空都被这急速挥舞的枪影给遮蔽了,苏图和连夫路二人从半空打到地上,再由地上打上半空,枪来枪往,好不热闹!
“呼!”愈见猛烈的劲气将周围观者的眼睛都吹得有些睁不开了。
“噌!”
“嘭!”陡然,一声轻响自半空中传出,继而只见两道人影突然分开,一左一右地向两侧飞去!
待两人分开之后的瞬息之间,天空才渐渐恢复了原有的宁静与祥和!虽然这二人交手的时间极短,但这种震慑人心的场面却是永远的镌刻在了众人的心头,今日用枪的这两人,绝对是放眼整个江湖的翘楚!
“啪!啪!”两道轻响过后,只见连夫路和苏图项背而站,距离大约在三十米左右!二人都是手持长枪,只看他们的背影,丝毫没有因为刚才的打斗而留下什么狼狈痕迹,笔直地站在那里,任清风拂过吹动了二人的衣衫,却是谁也没有动弹一下!
“怎么回事?”万柳儿焦急地问向陆仁甲。
陆仁甲才刚要说话,却突然听到连夫路一阵轻微的咳嗽!
“咳咳”连夫路左手慌忙伸出,将自己的口鼻捂住,待咳嗽之声稍缓之后,方才慢慢将手从嘴前拿开,此刻在他的嘴角处,竟是隐隐淌着一丝血迹!
“爹!”万柳儿见状,失声惊呼道便要向前冲去,却被陆仁甲给死死地拽住了。
连夫路稍稍平复了一下气息,继而苍老地声音渐渐响起:“年纪轻轻能有这般武艺,你也的确令老夫刮目相看了!”
“苏图?你没事吧?”其他站在场边的四名关外人见状,不禁一个个眉头紧皱着看向苏图。
再看苏图,依旧是一脸的冷漠,只不过在他的眼神之中却是稍稍涌现出那么一抹愤恨!
“噗!”突然,一口鲜血陡然自苏图的口中喷出,继而他身子一软便是轰然向后倒了下去,直到他倒下的那一刻,嘴里也只是冷冷地吐出了三个字而已。
“好枪法!”
“轰!”苏图的身子轰然倒地,也直到这一刻,众人才见到苏图的前身此刻究竟变成了一副什么模样!他的前身早已被鲜血所染透,身上腿上到处都是被点钢枪刺出的血窟窿,而最为致命的伤势便在他的胸口之处,那里此刻还在汩汩地向外冒着殷红的鲜血!
“嘶!”见到这一幕,场上的所有人都不仅倒吸了一口凉气。
再看苏图,双眼圆睁地直视着天空,眼中一片空白!他的脸上依旧是那副冷漠的神色,没有不甘,没有抱怨,甚至没有愤怒!此刻的苏图,却早已变成了一具尸体!
大漠杀神,终于活到了尽头!他的死并不轰轰烈烈,甚至有些出人意料,但却又是那般在情理之中!他总是忘记生死的去做每一件事,自然不可能每次都能活着回去!
早在他出生的那一天,他就知道自己早晚会死!
早在他每次与人舍命搏杀的时刻,他就知道自己早晚会死!
你肯舍弃自己的生命而与人纵情厮杀,固然气势不俗,但苍天也早晚会有一天因为你的不珍惜,而收回你活着的权利!
这就是宿命!杀人无数,也终究会被人杀死的宿命!
苏图不过是万千这类江湖汉子中的一个而已,他既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