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一副得道高僧的飘然神态:“事在人为嘛,”
在这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我的亲随老严,化妆成太监出宫了。
呃,好吧,他本来就是太监。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我的心都在滴血。
因为他把我心爱的貔貅镇纸给拿走了,他说,只有这个法子才有机会出宫。
门口的侍卫若是问他,他就说出宫兑换银子去了。
这种事并不新鲜,经常有太监托侍卫出宫,拿着主子的赏赐去换钱。老严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宫里的御药房咱去不起,难不成宫外的药店还去不得吗?
我一想也是。便忍痛将镇纸赐给他去了,好让他有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我在宫里等了大约一个多时辰,老严屁颠屁颠的回来了,他办事,我放心。
“陛下,这都是祛瘀的好东西,一日三次,外敷,这个是内服,一日六次,一次七粒。这小蓝瓶是喝的,帮助吸收药性,每晚一瓶,配着参汤一起,哦还有这个是补血的、那边的是补气用的……咦?生肌的药呢?唉?哪去了那瓶生肌的药水?难不成掌柜没放进来?”
我一把抓住老严的手,心惊胆战问道:“老严,你实话告诉朕,摄政王究竟……究竟是不是要死了?”
老严一怔:“没啊。”
“那……那怎么需要这么多呀?”我望着脚下一大摊子,真难以想象,他一个人是怎么拖回来的。
“让军棍打一下,血痕没半个月都好不了,何况八十下?这还算少的了。”
入夜,我偷偷从床上翻起来,轻手轻脚的拎起几捆药材,然后从侧门溜出去。
外头冷风呼呼的吹,我只穿了件颜色稍深些的单衣,怕被侍卫瞧见,我刻意挑草木多的地方走,冷月悬空,我拎着两大包药材,跟出门赶集一样。
到了广陵宫,值夜的奴才吓了一大跳。
我本想放下药就走,却发现段无极的房间灯居然亮着。
“你们主子还没睡吗?”
小白太监道:“没。”
“你们主子今天失眠?”
小白看了看我,小声道:“今个陛下没批折子……”
我心里咯噔一下,段无极疯了吗?
“快去把药煮了,朕过去瞧瞧。”
“唉!”小白一听,跟过年似的,提着东西就跑了。
我轻手轻脚的推开门,看见段无极正趴在床上,手边落了不少折子,而他的右手边还有一摞没批的。
许是听见声响了,他头也不抬道:“倒杯水来。”
我一愣,下意识的迈开腿,跑到桌子旁边倒了一杯递过去。
可刚挨近,就闻见了一股陌生的血腥味,他接过我递过去的茶杯,押了一口又顺手将茶杯悬空,我连忙接住。
狼毫在奏折上飞快的移动,那隽狂的字迹一如他本人,雷令风行,忽然,段无极侧过头看见我杵在他床边上,苍白如玉的脸庞竟露出不敢置信的错愕样子。
“咳咳咳……”段无极伏在床边剧烈的咳嗽起来。
我连忙丢了茶杯:“怎么就咳上了?是受了风吗?”
“臣……臣没事。”
他又说自己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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