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的斯皮特劳仓,屯驻粮仓的守军试图反抗,被训练有素的士兵光速缴械,全程无一损伤。
整整一年的休整,好不容易再次有点充盈的粮仓再次变得空空如也,也不知弗雷德里克回国后看到此番情景会作何感想。
反正罗贝尔满意的不得了。
既恶心了狗皇帝,又收获了无数朝圣者赞誉有加,耳边不断响起他人欢呼的“主教万岁”,他现在感觉自己飘飘然恍在天堂。
“不用谢,哈哈,不用谢。”
自打他走进城外的朝圣者营地,欢呼声就没有停歇片刻。
奉献是无上的快乐,尤其慷他人之慨的时候,这种快乐可以达到巅峰。
“哎呀,痛快!”
一路走过连绵不绝的帐篷营地,罗贝尔叉着腰,面对宽广浩荡的多瑙河痛快地仰面长啸。
他的所作所为,被武装传教团扭送到观礼台的博罗诺夫与恩里克都看在眼里。
两人相视苦笑,对罗贝尔这样无异于掀桌子的行为一筹莫展。
“二位别急,一时的失败算不得什么。”盖里乌斯拨弄着刘海的秀发,浑身散发出过来人的气质,“罗马最最最伟大的独裁官盖乌斯·尤里乌斯·凯撒说过,‘不到没有退路之时,你永远不会知道自己有多强大’。当年苏拉驱逐凯撒,而终成胜者,盖其意志异于常人。你们呀,还有的学呢~”
“将军这般客气,莫非打算转投他门?”博罗诺夫半开玩笑地试探道,“主教飞扬跋扈,早晚必为陛下忌惮。与其呆在一艘早晚沉没的船上撞南墙,何不如侍奉陛下,既全忠义,也保家室呀?”
“哈哈哈哈哈!”
盖里乌斯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捧腹大笑。
“你的意思是,让我侍奉一个日耳曼人皇帝,还是罗马的皇帝?哈哈哈哈哈哈!”
博罗诺夫涨红了脸。
他很想立刻怒斥眼前这个不尊重皇帝的逆贼,但自己和恩里克的小命如今都在对方手里,说任何话都显得有气无力。
良久,他只得嘟囔了句“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了事,任由盖里乌斯在那里放声大笑。
武装传教团的三百多名士兵呈月弧状列阵,拱卫着临时搭建的典礼台。
在木台上,一台被紫布绸覆盖的长箱型物体静静躺在中央,引得无数朝圣者目不转睛,浮想联翩。
维也纳是一座建立在多瑙河南岸的坚城。以霍夫堡皇宫为中心,维也纳城堡呈放射状向四周扩张,大体位于平坦的河岸平原,错落有致的房屋从阿尔卑斯山脚一路延伸到河岸,提供了充足的住房与贸易需求。
但维也纳城堡建立的初衷是出于纯粹的军事目的,因而建城的位置同样依山傍水、易守难攻。
单单多瑙河南岸的空地根本无法容纳庞大的朝圣者队伍,教会不得不把观礼台从原定的城门搬迁至多瑙河中央的一座小岛上。未来,奥地利人以此为根基拓展出着名的人工岛屿——多瑙岛(donauinsel),成为维也纳旅途中最靓丽的风景线之一。
教团在士兵的保护下划着数十艘渔船登上岛屿。
艾伊尼阿斯和加布里埃拉这对干练的父女有条不紊地安排神职人员完成准备工作,征召劳役以最快速度在岛屿中央伐木平地,耗费两日时光,开拓搭建起一座简陋的高台。
罗贝尔亲自下场,陪着劳工将紫布盖住的“约柜”搬上高台。
不单为了展露自己的亲民,也是担心笨手笨脚的劳工发现“约柜”的端倪,进而导致一些教会不乐见的意外发生。
朝圣者营地的奏乐舞蹈依然不绝,盖里乌斯看得心痒,于是领着奥军士兵和教团战士加入其中。为了在受责时不孤单一人,还强行把法罗也拉上了贼船,至于拉上贼船的方法嘛……
“他妈的。”
法罗不爽地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
“为什么我要陪你个王八蛋在大庭广众之下跳舞,呕。”
“别这么说嘛,本将都不提你以前干过的破事儿了。”盖里乌斯翘着二郎腿,枕着手掌躺在某位贫穷朝圣者的草席上,“都已经过去了,无论我的野心,还是你的理想,两千年的时光比什么都厚重。”
“哎……”
法罗发出一声莫名情绪的喟叹。
“是啊,全都过去了,无论帝国还是共和国,无论玛尔斯还是耶稣,全都过去了……”
“重要的是活在当下呀,你不觉得演员最浪漫的事莫过于,在身殁两千年后依然在舞台上有一席之地吗?”盖里乌斯遥望在岛屿上热火朝天的劳作的人群,“能在历史上第二次留下你我的名字,才算不枉此生呀。”
“你说得对,但是——”法罗突然轻踢了他腰一脚,“这次别再做独裁者的春秋大梦了。”
“切,没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