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无论是身材还是五官,苍老身形都和外面石门两侧的裸男雕像一模一样。
白袍人咽了口唾沫,试探着问道:“所、所罗门?”
“非也。”在浓烟中凝聚而出的老人摇了摇头,“只是王遗留的一道残念,真正的王已归天国了。”
“嗨,吓死我了。”青年喜笑颜开,“原来是个念头的回想啊,那没事了,我要把戒指拿走了,替我跟所罗门王说声谢谢……卧槽!”
话音未落,又一双乌黑的大手自其身后的虚空撕裂而出,险些扯到了他的白袍。
“即使仅余一缕残响,以色列王的尊严仍不容践踏。耐心体会魔鬼的阴寒,小辈。”
黑雾老人漠然抬起右手,骸骨戒指上的六芒星熠熠生辉。
每闪烁一下,就有一道来历不明的攻击拍向白袍青年,后者狼狈不堪地躲避,很快便被打出了火气。
“开玩笑,我怎么可能连个死人的尸体都打不过?”
在两次攻击的空档之间,白袍人探手抓向虚空。
一柄卡在剑鞘里的长剑自裂缝出现,恰好乌黑大手再次来袭,白袍人趁势重重拍在手背上。可怜的大手突然遭受钝打,吃痛得缩回缝隙。
所罗门王的残念眯起眼睛,目光投向青年手中那柄无法拔出剑鞘的利刃,以及剑鞘上雕刻的古凯尔特文字——「永恒之王长眠于此」。
照理说,与凯尔特人相隔万里的所罗门不该知晓凯尔特文,然而其拥有的“神赐智慧”却令他无师自通地习得了这门语言。
“永恒之王……好大的口气。”老人淡淡望着青年,“从没有永恒的国,更没有永恒的王。长眠之徒,谈何永恒?”
“嘿,永远活在世人心中,同样是一种永恒。”
青年勉强地咧开嘴角。
在方才的闪躲中,他的右腿被大手拍中一下,现在火辣辣的疼。
他一手举起未出鞘的长剑,一手扶着木拐杖缓缓后退。
点子有点扎手,暂且撤退,戒指的事还是从长计议。
黑雾老人眼神迷离:“永恒于世人心中……陌生的圣人,在你离开之前,请告诉我,我们的国还在吗?”
白袍人一边后退,一边道:“早亡国两千年了。你的子民中幸运的流亡到了欧罗巴,混得不太如意,不过至少比被抓到两河做了奴隶的那些人强——这么多年都没人告诉你吗?”
“果然灭亡了呀……”
老人叹息着弹动指尖。
骸骨上的指环凭空飞起,慢慢套进白袍人中指。
“拿去吧,这是吾生前的戒指,感谢你为摩西故事完成结局——吾已经没有遗憾了。”
他狐疑地摩挲着戒指,六芒星刻印的触感不似作假,并非老人的幻觉或诡计。
“你……这就把它给我了?”
老人合上双眼,慢慢退回黑雾王座,身躯重新融入空气,只剩声音在大殿中回响。
“以色列已亡,凡尘俗物又有何意义呢?”
“嘿,谁知道呢?”白袍人嬉笑地抚摸着戒指,“罗马覆灭千年,当年把罗马人打出狗脑子的日耳曼蛮子竟然继承了他们的衣钵。这世上的事情,谁算的通呢?”
没有人再回答他的话。
稀里糊涂地完成此行的目的后,白袍人沿原路返回山洞。
他双手再次按上腐蚀崩毁的破旧六芒星,天旋地转之间,已是回到了黄沙漫天的外面。
两座古老的所罗门王石像依旧屹立不倒,可惜他所统治的以色列没有石像一样幸运。
老先知依然默默坐在石像边,不过已没了生机。
白袍人用戴着所罗门之戒的双指感受着老先知消失的鼻息,万分感慨。
生命的消逝,无论他在漫长的人生中见证多少次,仍然令人悲伤。
“晚安了,小家伙。”
他羡慕地拍了拍尸体的肩膀。
“七十多岁就能安眠,真是幸运的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