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44年,一位占卜师对权倾一时的独裁官说道:唯有皇者,才有资格征服帕提亚。
但,共和国里,怎能有一位Imperator(帝皇)?
终身独裁官大笑着离开了占卜师的宫殿,返回了他忠诚的元老院。
在暗流涌动的繁荣城市,一个注定铭刻于青史的阴谋正在酝酿。
终身独裁官的宠臣,却同时也是他暗中最坚定的反对者。
为了保卫共和国的理想之光,为了诛杀这名只差戴上王冠就能堂而皇之地成为“共和国的皇帝”的暴君,男人于黑暗之中秘密集结起可靠的战友。
最终,反抗的星火逐渐成形,六十多名团结一心的共和派站在了一起。为首的三巨头分别是,“最后的罗马人”、“英白拉多的继承者”以及“独裁官的宠臣”。
三人都并非圣人。
“最后的罗马人”是一名家境优渥的小贵族,聆听着伟大共和国的传奇故事长大成人。
生性对弱者的同情令他厌恶一切暴君与当权者,在他还只是学校的学生时,他毫不畏惧地怒斥暴君苏拉之子。当他怀着对祖国的热爱踏入战场时,第一战就惨败给不可一世的帕提亚骑兵。
但欲望的阴云无时无刻不萦绕在他的头顶。
在他踏入政坛,渐渐掌握曾经艳羡的权力后,他与坚定与平民站在一起的弟弟决裂,投靠了有权有势的大贵族,摇身一变成了自己曾经最讨厌的人。
当他意识到自己的罪孽时,一切已无可挽回。独裁者的手玷污着至高无上的共和传统,他曾为之奋斗的一切,一夜之间全都站在了他的对立面。
原来到头来,“最后的罗马人”也不过是贪恋权力的军头而已。
当暴君捂着血流不止的心口,倒在庞贝剧院的台阶上,难以置信地望着三张熟悉的面庞时,被背叛的愤恨笼罩的双眼渐渐失去光明。
“布鲁图,竟然连你也——”
神圣的尤里乌斯魂归天国。
而现世的战争犹未停止。
骁勇善战的“最后的罗马人”在生命的尽头败给了他的最后一位对手,马克·安东尼。
他不能接受自己在诛杀一位暴君后却被另一位冉冉升起的暴君杀死,于是令仆人斩下了自己的头颅——他的一生本该就此完结。
黑暗中的沉眠,不知到底过了几百年,或者几千年。
当罗马人再次睁开双眼,见到的是坐在银色十字架下嬉皮笑脸的白袍男子。
而如今的世界,已经完全成了暴君的乐土,再也没有共和国了。
当他决定喝下圣杯的契约之酒时,命中注定的命运之轮便已开始转动。直到此时此刻此地,为他降下罪有应得的结局。
要么回归尘埃,要么实现理想。
自己真的热爱共和国吗?他不知道。
自己真的是为理想而战,而不是为了所谓的权力野心吗?他也不知道。
一个野心家,一个背叛了理想的骑墙者,究竟有没有资格再次为理想挥剑?没人知道。
法罗·德·伊德里苏,站在尘土飞扬的克热梅什尼克山山顶,迷惘地望着远方。
“你也回来了吗?凯撒。”
三十多公里外的草原上,化名为盖里乌斯的老人忽然心悸一般地捂住心口。
他摆手示意一脸担忧的副官自己无碍,深邃的眼瞳望向遥远的南方。
“隆基努斯……叛徒,在等我吗?是在等待胜利,还是说,等待自己的死亡呢?”
明月如镜,高悬星空。
副官带领着奥地利士兵爬上山头,气喘吁吁地坐在地上,而法罗早已在此等候良久。
“呼、呼……”他上气不接下气地擦掉脸上的汗水,“将军,您走得可真快啊。”
“啊,是啊。”
法罗喃喃自语道。
“太快了,一千五百年,消失的罗马,太快了。”
他根本不在乎希腊人的拜占庭帝国——拜占庭根本没资格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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