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普的胳膊,用脚挑关上大门,罗贝尔和查理急忙跟进。
“菲利普,天呐,你来这里做什么?”
弗雷德里克一进门就松开了手:“而且,不要在外人面前表现出我们很亲密的样子,你应该表现得更加厌恶,明白吗?厌恶!”
“可是我对讨厌的人也是这样。”
“哦,好吧,不是很懂你。”
菲利普转过身,拉住已经一脸愕然的查理的手:“来,查理,来见你的弗雷叔叔。”
“放屁,又想占我的便宜,我们是平辈的!”
“哦吼,小弗雷,别开玩笑了。我年轻时第一次和女人上床的时候,你还是你爹身体里的一泡液体。”
“孩子!孩子还在呢!你这白痴!”
好在罗贝尔已经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小查理的耳朵,这样他就听不到父亲变态的说话了。
“呼……”
一番打情骂俏似的争吵过后,弗雷德里克长出一口气。
“那么,菲利普,你这次来又是有什么交易要谈吗?”
“当然!”
菲利普高兴地抬起双臂:“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们在查理七世陛下的带领下再一次击溃了英军,法兰西的海军已经卡住了加莱和诺曼底的英国港口,这场漫长战争的胜利天平彻底倒向法兰西了!”
“这是好消息?”
弗雷德里克嗤笑道:“别开玩笑了,别告诉我你不明白,法王弄死了英国人,下一个弄死的就是你这个两面三刀的不安因素。别忘了,贞德的仇,查理七世还没跟你报呢!”
菲利普的笑容逐渐消失。
“罗贝尔主教,麻烦你陪查理出去走走。”
少年查理焦急地喊道:“父亲,我已经十三岁了,有责任帮助您……”
“主教!”
“知道了。”罗贝尔轻声应道,拽着百般不愿的少年离开了市政楼。
被父亲赶出了办公场所的少年看起来十分失落。
他瘪着小嘴,任凭重力牵引他耷拉的脑袋,眼中已有泪水正在酝酿。
“主教,为什么父亲不让我听他们的讲话?”
“唔。”别人家的家事,罗贝尔不好置喙,“可能是菲利普阁下不想让你年纪轻轻就牵扯进不清不楚的政治吧。”
“主教看起来也很年轻,为什么就可以呢?”
“我也不是主动走到今天这一步的。”他耸肩无奈道,“有时候,浪潮推着推着……不知不觉就在舞台中央起舞了。”
“浪潮?”
“我是被公爵大人俘虏然后投降的,因为公爵入侵了我的故乡,他的手下在城市烧杀抢掠,主应许我为自保而踏入战场。”
查理聚精会神地听着,就像面对家庭教师那样,他一直如此的认真学习,也一直为此而骄傲。
半晌过后,罗贝尔挑挑拣拣地将自己的经历如实告知了查理,只是隐去了白袍青年和掌中油画的情节,法罗也在故事里变成了被他人格魅力折服而纳头便拜的粗野武夫。
查理若有所思:“原来如此,主教的意思是,顺应大势,偶尔做出些自己的努力,就能一步步爬上权力的巅峰吗?”
“……我可没说最后一句话。”
“我明白了!”查理用力攥紧拳头,“我想成为父亲的左膀右臂,分担父亲的压力。”
“真是懂事的好孩子。”罗贝尔赞叹道,“天河要是有你一半懂事,没准我和她现在还在安科纳。”
“主教,请把那招凭空取剑的技法教给我!”
罗贝尔尴尬地捂住额头:“你看到了呀,果然。但是我真的教不了你,我也不明白怎么搞出来的。”
少年失落了一瞬间,很快又重整旗鼓。
“那,请让我跟在您身边!直到我学会那招为止!我还想学军略、想学德语、想学神学、想学……”
他如机关枪一般吐出一大串学科名,其中有一半罗贝尔听甚至听都没听说过。
什么叫黏土学?有这门学问吗?
“Gut,停下。”
罗贝尔按住他的脑门:“主不会吝惜自己的知识,我也不会,但你是勃艮第公国的继承人,你的教育是至关重要的事项。你要先取得你父亲的同意,明白吗?”
“嗯。”
查理用力点点头。
“我一定会说服父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