扩张方向选在了北方的普鲁士地区,倒霉的条顿骑士团首当其冲。
有了米子(卡齐米日)的五十万激励金,市民的起义一下子如星火燎原一发不可收拾,起义的烽火从沿海一直蔓延到内陆,仿佛波罗的海都在熊熊燃烧。
一度号称波罗的海小霸王的骑士团军队被英勇的市民军——或许其中还夹杂着波兰国王偷偷派的志愿部队——打得抱头鼠窜,短短两个月,骑士团耗费上百年才占据普鲁士沦陷大半,只剩首府柯尼斯堡和周围的寥寥几座城堡幸存。
可怜的大团长立刻求爷爷告奶奶地跪求周边的哥们拉兄弟一把,利沃尼亚骑士团、勃兰登堡侯国、丹麦王国,甚至莫斯科大公国都收到了条顿的求援信。
大团长承诺在战后向支援者让渡大部分权益,就差把谁救我我就给谁当狗写在纸上。在给腓特烈二世的信中,他重点强调愿意以割让毗邻勃兰登堡的诺伊马克为代价,换取勃兰登堡出兵,着实让腓特烈二世心动不已。
但腓特烈二世更明白与波兰国王为敌的下场,自先帝阿尔布雷西特去世后,神圣罗马帝国群龙无首,唯一有潜力接过重担的弗雷德里克如今深陷内乱困境。
神圣罗马帝国本就是松散的诸侯邦联,皇帝有义务保卫帝国疆土,可每当神罗内乱之际,周边国家总不忘咬上一口——点名批评法兰西国王,吃饭喝水打神罗,你们没有其他软柿子捏了吗?
腓特烈二世思虑再三,从早晨一直纠结到黑夜。当月亮撕去害羞的外衣,露出胖乎乎的内在,他似乎终于下定决心,咬牙写了一封回信。
“见信如唔,
尊敬的骑士团团长,不才鄙人前日收到您的信函,对普鲁士市民不理解骑士团良苦用心的错误行为感到万分痛心。
多年以来,神圣的条顿骑士素来坚守教条,履行神的意志。卡齐米日国王倒行逆施,侵害骑士团国不可侵犯的圣域,必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不才已经动员国内全部兵力,不日即将抵达柯尼斯堡,誓歼一切来犯教敌,愿条顿的黑鹰与宝剑庇佑您的前路。
1447年3月24日。
勃兰登堡选帝侯爵,腓特烈。”
不就是波兰人吗?早该教训了!
吃了败仗大不了就跑路,我们勃兰登堡背后有一个强大的神罗祖国,难道波兰人还敢入侵神罗不成?
……应该不敢吧?
思虑到此,腓特烈又另写了一封求援信,塞入了精心准备的信函里。
两封信各自由信使携带奔向东和南,其中奔向南方的信使翻越连绵不绝的卢萨蒂亚山脉,顺着波西米亚大道一路南下。
他的目的地是奥地利,腓特烈百般叮嘱务必将这封信亲手送到奥地利公爵的手上。以防万一,还是应该把战争的消息告知一下帝国名义上的领袖。
原本从瓦迪斯瓦夫国王战死后的巨大混乱逐渐安定下来的东欧大地再度掀起波澜。
条顿、波兰、勃兰登堡三方角力的战场上,又要有不知多少生命为贵族老爷的一时兴起而凋亡。
普鲁士市民为了反对苛捐杂税而战,似乎是各家唯一的正义方。至于为反对暴政引来外国干涉进而导致更惨烈的苦难是否适宜,这种事情谁来也说不清楚。
清楚的是,3月25日一大早,奥军畅通无阻地抵达维也纳城下,将这座四百年历史的古城重重包围。
维也纳围城战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