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瞳孔一缩。
“不止敌军……”伍胜重复了苏小飞的话,他这个大老粗也知道苏小飞的话是什么意思。
打仗哪儿有不死人的,如果死的是自己的人,尸体被控制,昔日并肩作战的人会成为自己最大的敌人。
苏小飞看着在场的人出现犹豫的表情,缓缓起身,众人的眼神随着苏小飞在动。
苏小飞站的笔直,眼中闪过坚毅与冷峻,深深道:“所以此仗或许会是你们人生中最为惨烈的战事,杀敌战死后甚至还会举刀挥向自己的……”
苏小飞停顿下来,一一看向所有人的脸又道:“自己并肩作战的挚友、兄弟、长辈…所以我们不能输,输掉的结局是他们攻入我们的城池。
我们人死去的人越多,他们能利用的尸体就越多,而到时候说不定,对着我们亲人举刀的就是我们自己。”
所有人心中一震,都攥紧了拳头。
苏小飞再次重重道:“所以,战死的将士不可归故土,身死即毁!”
“如何毁?”伍胜艰难的问道。不是他怕死,只是他怕的是自己的手下拼死一战后,竟不能回归故土,还落的个尸骨无存的地步。
沉默良久……
苏小飞闭眼道:“用火油焚之,卸手脚阻动之。”
沈朝竹听到苏小飞的话,也是心神一震。
苏小飞睁开眼,一字一句道:“本将给你们所有人一日的时间考虑,所有人可以选择自行离去。
而离去的人,不以逃兵作罚!但自行放弃将士身份,归回故土永远隐姓埋名!”
伍胜站起身,就想说什么:“主将!”
苏小飞抬手阻止伍胜想说的话,再道:“所有人对自己手下的人复述本将的话,明日自愿请战的人在外集合将家书呈递上来。”
众人都站立起身,欲想说些什么。
苏小飞看着众人,不容违抗再道:“都下去吧!选择离去的不用通知了,今夜就离!”
苏小飞垂着眼,不再看向众人。
众人看着一袭黑衣,面目坚毅冷峻的主将,都露出复杂的神色。
他们这两年与主将也接触了不少时间,每每这个时候,主将永远是冲锋在前的那一个……
从什么时候开始,众人的眼睛开始一直看着苏将军的背影的?
这两年与塞北的周旋并不容易。
尤其到了冬季,天寒地冻,他们本就不是塞北人,光是适应塞北的恶劣的环境就花了不少功夫。
塞北的军队又对环境,地理都太过熟悉,还有强悍的将士与烈马,坚固锋利的武器。
这一切对于中原军队来说,并不是能那么能轻松应对的对手。
若不是苏小飞突然而来,选中宁西山这片易守难攻的地界。他们说不定早就坚持不住了,还能在这里与他们周旋这么久?
包括伍胜也好,吴进也好,其他将士也好,似乎苏将军在不知不觉中,从一个最开始大家都不太看好的世子殿下,慢慢的成为了众人心中的脊骨。
虽然伍胜对着苏将军大呼小叫,但是他也是每每为了他好,是由内而外的对苏将军的担忧。
虽然众人心中好奇苏将军是不是真的好男风,但就算苏将军好男风,那又如何?并不影响众人对苏将军的服气,也不影响追随苏将军的脚步。
苏小飞既然这么开口了,众人也不知说什么。
苏小飞站着不语,其他人默默的一个个离去……直至听到营帐中安静下来,只剩下沈朝竹一人时……
沈朝竹起身,面对着苏小飞的侧脸。
苏小飞见沈朝竹起身,轻声笑了笑道:“怎么了?”
沈朝竹摇摇头,思绪繁杂,不知如何开口,他觉得苏小飞这个人身上充满着矛盾,又充满着挣扎与痛苦。
苏小飞对其他人有种悲天悯人的宽容,又有身先士卒的决裂,但是为何唯独对他沈朝竹,如此偏执执拗?
苏小飞就像是分裂了两个人格,对他与对其他人有着截然不同的态度。
沈朝竹觉得他看不懂苏小飞这个人,只能怔怔道:“今天比昨日更冷了。”
苏小飞默不作声的走到营帐门处,对锋羽低声吩咐了几句。
又等了片刻,锋羽似乎拿了什么东西进来后,又轻手轻脚的放下营帐的门布离开。
接着沈朝竹感觉到苏小飞靠近自己,手中一暖……是暖手炉……
沈朝竹的脸色微微一愣,升起一丝复杂。
苏小飞皱着眉头,沈朝竹的手一直如此凉。他将手炉塞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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