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过来检查的通知。”
这人一开口,中年妇女脸色一滞,已经到嘴边的话也只能硬生生咽回肚子里。
相比于自己的佣人身份,这位童家的司机无疑更有地位。
刚才在车上的时候,这家伙一直一言不发,她还以为这人就是来“打酱油”的,没想到临到头才知道,这家伙也是今天进入“玫瑰园”的“倒霉蛋”之一。
既然这位都发话了,中年妇女只得退居二线。
沈秀目光越过中年妇女,落在那位开车的壮硕男人身上,不禁露出惊讶之色。
好家伙,这人即便是坐着,沈秀也能感觉到他蕴含在肌肉里的爆炸力量。
衬衣被撑得鼓囊囊的,手臂足足有他大腿粗,这不就是传说中的真男人真汉子,胳膊能跑马,拳上能站人吗?
已经算是宽敞的驾驶室对于这位来说,不比成年人坐进婴儿车一样憋屈。
沈秀在打量这男人的时候,男人也在打量沈秀。
见沈秀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年轻人,跟他一起的女孩更加不堪,两条腿加一起还不及他一条胳膊粗。
单说配置,倒是跟异事局的行事作风很吻合——出任务都是两两一组。
可要说战斗力嘛,男人觉得这两家伙一起上,都不够他一巴掌拍的。
对比了一下双方的“战力”,男人觉得这两个恐怕是骗子,眼底闪过一抹轻视,继续说道:
“要不你俩等等,我打个电话回去跟张管家确认一下,看看今天是不是有异事局的人过来?”
“随便。”
沈秀嘴角微翘,不置可否的说道,两手插兜站在原地。
他笃定这家伙只是诈他们的,再者说打电话给一个管家?
管家能知道什么!
什么时候异事局的人来调查还得跟一个管家通气了?
见沈秀底气十足,男人顿时坐蜡了。
跟沈秀想的一样,他的的确确是在诈沈秀两人。
原本男人想的是,自己只要抬出那什么张管家,那这两个家伙就会自动现出原形。
没曾想,两个“骗子”居然不上当,倒是他自己哪里有什么张管家的电话。
这时候,男人掏电话也不是,不掏电话也不是,就在他骑虎难下的时候,还是中年妇女打圆场:
“两位,你说你们是异事局的人,那总该有点什么证明吧,总不能你说是那就是吧,这样上面问起来,我们也好有交代。”
壮硕男人顿时松了口气,顺势将伸进兜中的手拿了出来,附和道:
“对对,张管家这时候估计在忙,我不太好打扰他,只要你们能拿得出证明,我就相信,让你们上车。”
沈秀撇了撇嘴,反手从后腰处掏出一把骨质匕首:
“这个行不行?”
之前在天都的时候,他只是给郑清河发了个消息说是自己要辞职,那些调查员的随身物品却是没有上交,一直留存到今天。
没想到居然还能派得上用场。
“这个...”
中年妇女见这位自称是“异事局调查员”的年轻人只是拿出一把造型古怪的匕首,跟她想象中的盖有钢印的证件完全不一样,一时间也无从分辨,只得转头望向壮硕男人。
壮硕男人到底是司机,地位比中年妇女要高出许多,一眼就看出这把匕首的来头,的确跟那些异事局调查员的随身匕首一模一样,面色不仅缓和下来,甚至还露出一丝讨好的笑容。
其实,刚才他在附和中年妇女的时候,还有一个小心思。
如果这两人真的是骗子的话,在被要求拿出证明,很有可能会拿出什么证件,那时候他大可以戳破对方的身份。
因为他曾经偶然得知,异事局的人,从局长到调查员无一例外都没有所谓的“证件”。
现在这年轻人只是拿出匕首,而不是假证件,那么显而易见,这两人的的确确是异事局的人。
确认两人的身份,壮硕男人第一时间堆笑着打开车门,请沈秀两人上车。
二人上车以后,壮硕男人便控制大门缓缓打开,将车子驶入“玫瑰园”。
从大门到别墅还有一段距离,沈秀在车子上有一搭没一搭跟壮硕男人聊着,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车外。
一路驶来,他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除了庄园中略显萧条以外。
“对了,问个事,这里不是叫玫瑰园吗,这一路上我怎么一朵玫瑰都没看见,而且其他花卉也没有一朵,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嘛...”
壮硕男人似乎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支支吾吾,一直答不出来。
倒是坐在副驾驶的中年妇女开口解释道:
“其实以前园子里种过不少花,除了玫瑰还有海棠牡丹等等,都是少爷从各地选来的名品,但是自从那件事发生以后,这些花全都枯萎了,而且不仅是花,先生你看看,园子里那些树是不是也都只剩枯枝,一片叶子都没有了?”
沈秀眉头一挑,转头看了看,还真是这样。
之前只是感觉这“玫瑰园”萧条,现在却是反应过来,原来问题出在这里。
庄园中所有人的植物全都枯死,地上尘土如同粉末一般,轻轻一阵微风都能扬起茫茫沙尘。
这地方说是荒废了上百年估计都有人信。
沈秀皱眉沉思了片刻,又问道:
“之前过来的调查员怎么说?”
这种现象显然不正常,异事局的人不可能当作没看见。
中年妇女透过后视镜古怪地看了沈秀一眼,有些诧异他为什么会问出这句话。
沈秀一下子反应过来,这个问题有些不妥。
自己如果真是异事局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之前那些调查员的结论。
沈秀刚想补救,中年妇女就说道:
“他们说,这里的泥土表面上看是正常的,可地下却蕴含着一种不宜草木生长的物质,就是那种物质导致花草枯死的。”
这个逻辑初听没什么问题,可沈秀稍一琢磨便感觉到不对劲。
如果是地下某些物质影响了草木生长,那为什么在“那件事”发生之前没有出现草木枯死的现象,总不可能是这种“物质”最近才形成的吧?
“看来,得找个机会去打听一下,那种所谓的‘不宜草木生长的物质’究竟是什么。”
沈秀暗暗想到。
这时候,车子也停了下来。
沈秀转头望向车外,一栋类似于古堡的建筑顿时出现在视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