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厌你。
你不也满身都是尸臭味吗。比我难闻。
草草,不是的,你不会因为这个讨厌我,一定还有别的原因。
花花,是的,我说的是事实,我不喜欢你的血腥味。
可那是我们与生俱来的啊。
孤鸟上的人少而经典。就像某人的知己。
不是政治犯就是失势的显贵。有金发碧眼的西方人,也有黑发高束的中土人。西方的死囚对东方的死囚讲他们古老的传说,讲亚历山大的部下与塞宾少女们集体结婚的盛大场面。甘愿与不得已,狂欢与恶梦,永远地刻在古罗马的圆形大剧场上空。也许阿芙洛狄蒂真的错了,不该将爱之箭交给她那顽皮的儿子。让他到处惹是生非,人类原本困苦不堪,何苦又添乱。
丛林中那个每天穿梭往来的俊美背影难道是传说中的那喀索斯。
难道人的灵魂是不安稳的,失散后要四处寻找原来的自己。
蛇岛是女人与野兽的天堂。那喀索斯你可真会找。
木偶们曾立下和名字一样毒的誓。再也不会相信谁。
她们虽年幼,却已看尽恩怨情仇。深知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
可是有灵魂的生命只有一次,拿什么阻挡上天的疏忽与沉落。
你是我的影子。我怎能不深知你拔弄的是哪根心弦。
你从小就爱躲在尸首里一言不发。深渊般的眸子尽是戒备。你承袭了孤岛男子的机警与蛮横。
如果没有灵魂,她们依然是不老的木偶。满头银丝,风华绝代。
她们没有经历过母婴分离。没有听到母亲的撕心裂肺。她们是冷血的。
她们无情,理所当然。
只是,毒花不明白为什么毒草要在第九十九次刺杀她。这一次,她又派一条青蛇缠住了她的脖子。故伎重演。
这一次她不再问她。却转身问那条被她捏断了七寸的青蛇。
青蛇告诉她真相是,因为那喀索斯的眼里只能有一个女人,那就是毒草。
哦。
九岁的孩子怎么知道爱情,难道的确是人类的天性。只有花草才能无情。
亲爱的,每一个灵魂在死后都能找到从前的面容。
你能不能。我能不能。
所有的故事,所有的情节,都像这四周的海水,发生与结束,了无痕迹。
所有的心机都是枉然。所有的红颜都须薄命。
佛祖赋予我们生命,可是我们无法更改身为木偶的命运。
一切的一切,都是他们拟定好的。为了成全。
毒后因此免入地狱。佛祖因此功德圆满。
最后的最后。
我们完整姣好的躯体还是会被陈列在历史的看台上。那些世俗的眼光会将我们逼迫到再也没有退路。
死吧死吧。
我拿什么成全你的爱情,亲爱的。
死吧死吧。
我拿什么埋葬你的仇恨,亲爱的。
死吧死吧。
我拿什么祭奠你的容颜,亲爱的。
你没有坟,我也将不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