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萧铃儿正在自我埋怨、自我懊悔中,却听得练芙蓉轻轻叹了口气,恢复了惯常的温婉神情,温言软语道:“你即问了,我就同你讲讲吧。其实,我跟阿骧是同年同月同日出生的,我们俩人的父亲,既是好兄弟也是好朋友,齐家的商队就是他们一起组建的,而我们的母亲也是手帕之交,闺中密友感情甚笃。二十多年前,我们的父亲带领商队穿越沃那尔大沙漠的时候,遇到了一队强悍的西突骑兵,货物尽数被抢,护卫几乎死伤殆尽,我的亲生爹爹也为了救义父,不幸受了重伤,若不是恰好遇到岳丘林将军的救援,他们都会死在当场。尽管后来岳将军请了河西卫中医术最好的军医官帮我爹爹治疗,但他还是在回到钧城后伤势反复,不幸亡故。”
练芙蓉用锦帕擦了擦眼角溢出的泪水,继续道:“当时我的娘亲和阿骧的娘亲均已身怀六甲,马上就要生产,由于受到爹爹去世的沉重打击,本来怀孕较晚的娘亲,竟比阿骧的娘亲早半日生产。结果,生下我,娘亲便油尽灯枯,撒手而去了。”
讲至此,练芙蓉已泪流满面。
萧铃儿赶紧倒了杯水给练芙蓉,并且后悔得差点要给自己一个嘴巴子——早知道故事如此悲惨,她是绝不会开启这个话题的。
喝了一口热水,平静了一会心绪,练芙蓉接着说道:“由于是早产,我的身体十分虚弱,母亲,就是阿骧的亲娘,怕我出事,几乎日日夜夜看顾着我,亲自给我喂药、哺乳,而至于她的亲子,迟我半日出生的阿骧,则从出生就交给奶娘看护。如果我跟阿骧同时生病,母亲定会把我彻夜抱在怀中,哄我睡觉,而阿骧,她几乎就不怎么过问。
小时候,但凡我跟阿骧吵架,挨打受骂的肯定是他;从小我吃的、用的都是父亲、母亲所能给予的最好的,而阿骧却总是被忽视,就连开蒙识字,我的先生都比他的好。
七岁那年,阿骧被送到祁山秘宗门下习武,一走就是十余年,中间除了我俩生辰,他会被接回家住两天之外,其他时间从没回来过,甚至就连过年过节父亲、母亲都不会让他回来。
十九岁时,父亲、母亲同时病危,急召阿骧回来。那时候,我才发现,幼年时本就性子沉闷的他愈发清冷。我们一起照顾了父亲、母亲三个月,他几乎从不同我讲话,就连跟父母、母亲,他也很少言语。
后来父亲、母亲相继过世,阿骧日夜跪着,守灵整整七天七夜。父亲、母亲安葬后,他也大病一场,之后,他不再回秘宗门,接手了商队和店铺,整日忙碌,不太经常回来,就算回来也是一个人呆在抱竹堂,想见他一面也挺难。其实,见与不见倒也没什么区别,在他的眼中,我不过是与他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罢了。”
说者伤怀,闻者伤情。故去之人孰对孰错萧铃儿不好多做评论,但是她总算明白了齐少宣骨子里的疏离和冷清是怎么来的了,若换了她,怕是对练芙蓉这样一个抢了自己所有父爱和母爱的人,也会不假颜色的,即使她柔情似水、貌若天仙。
“父亲和母亲走后的这三年来,我过得很寂寞,很想有个人来陪陪我。母亲说,女子一定要自己爱惜自己,一定要每天都漂漂亮亮的,我就天天把自己打扮的很好看,可是,却抵不过抱竹堂内满院的修竹。二十二年了,我每天都在想自己的亲生爹娘,想他们在天上过的好不好,想他们是不是还记得有我这个女儿,想他们为何从来不到我的梦中。”练芙蓉慢慢趴在桌子上,泣不成声。
回忆痛苦的往昔,其实是一件很残酷的事情,看着悲伤不已的练芙蓉,萧铃儿手足无措的同时也很难过,但却又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因为,一切的安慰之词现在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忽然萧铃儿想起了她曾听过的一首歌谣,伴着从从抱竹堂传出的悠扬笛声,她缓缓开口唱道:“归去来兮,我欲乘风;念亲恩兮,山岳苍茫。归去来兮,我欲飘摇;念亲恩兮,星辰浩淼。归去来兮,我欲离魂,念亲恩兮,黄泉碧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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