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第二天午饭是一起吃的。
&esp;&esp;向歆带他到她大学期间各种聚餐的首选饭店,叫“何去何来”,是家川菜馆,除去饭菜美味,出圈的原因还有一个是老板的儿子很帅,偶尔会在店里当服务员。
&esp;&esp;她跟老板的儿子不熟,但跟老板娘挺熟的。老板娘是清城人,老板是四川人,俩人在南安认识、相恋、安家。
&esp;&esp;“小歆啊,今天还老样子?”老板娘见她踏进门就踱着步子朝她走来,扬着眉看向她身后的生面孔,开玩笑道:“今天这小哥还挺帅的嘛。”
&esp;&esp;向歆哈哈笑两声:“今天不老样子了,要椒盐虾、蚂蚁上树、水煮牛肉,还有白灼菜。”
&esp;&esp;“小哥不太吃辣哈?”老板娘记下菜名报给后厨,拎了两瓶可口可乐过来,“哝,请你们喝。”
&esp;&esp;十一点多正是午饭的点,这家饭馆在大学城里还挺有名,男男女女一窝蜂来聚餐的不少。老板娘给他们寻到个稍微安静点的小角落,就离开忙活去了。
&esp;&esp;“今天怎么不老样子了?”郁晌见人走后才幽幽开口道,他垂着脑袋,拆开碗筷一一烫洗过去。
&esp;&esp;向歆坐在他对面,手下编辑消息的动作停下,脑袋一歪,撩起眼皮看向他:“我记得你不太能吃辣?”
&esp;&esp;是了。是因为他不太能吃辣才迁就改变的。
&esp;&esp;郁晌将塑料薄膜团了团扔进垃圾桶,隐隐约约有些难受的滋味在心头蔓延开来。他其实不希望向歆因为他而委屈自己。
&esp;&esp;可是现在再提出来就会显得他太矫情。
&esp;&esp;“因为你不太能吃辣,所以选了几道你能接受的菜,懂?”向歆把手机熄灭,单手撑着下巴,有些无奈:“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们一块吃饭,自然要选我们都爱吃的菜,不是么?你别总觉得我是在委屈自己。”
&esp;&esp;菜上得很快,热腾腾冒着气被端上桌。
&esp;&esp;椒盐虾是老板娘的儿子何昭送过来的,人生得高瘦,身着黑色宽松t恤和黑色工装裤,人懒洋洋地把虾往桌子上一放。
&esp;&esp;“我妈没再乱跟你说什么吧?”
&esp;&esp;“没有,放心吧。”
&esp;&esp;何昭唇角上扬,满意地点点头离开,没分半点眼神给郁晌。
&esp;&esp;“你们很熟?”郁晌在他们短暂对话的时候不着痕迹地打量了对方,现下有些吃味地开口。
&esp;&esp;“一般。”向歆给他碗里夹了两只虾,下巴一抬示意他吃,补充道:“我跟他妈妈比较熟,就是刚才帮我们点菜的那个阿姨。”
&esp;&esp;椒盐虾外酥里嫩,虾壳炸得金黄酥脆,郁晌轻咬一下便听到“咔嚓”声,虾肉的鲜味和椒盐的香气完美得融合在一起。
&esp;&esp;他听见她问:“怎么样?好吃吧。”
&esp;&esp;这两年向歆总是很忙,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来,她没怎么给过自己休息时间,所以基本没什么机会想起还有郁晌这么一号人物。
&esp;&esp;可是人生的第一道彩虹和第一次暴雨总是会令人印象深刻的,更何况二者融为一体呢。
&esp;&esp;每每听见熟悉的清城口音,她总会想起前十八年的生活,记忆中不可遏制的身影就肆无忌惮地闯进眼前。
&esp;&esp;她独自吃椒盐虾的时候会想起郁晌,喝可口可乐的时候也会想起郁晌。
&esp;&esp;生命中有太过关于他的痕迹,无法磨灭。
&esp;&esp;“我以前自己来这边吃饭的时候,就总会想起你,感觉你应该会喜欢这家的椒盐虾。”向歆没有任何卖乖讨好的意思,她只是陈述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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