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期间,许景延一直在翻看各种金融报表,这也是许家家长要求他做的事情。
去上学主要是为了缓解心情,像他这样的人,从出生开始,家族就已经为他安排好了人生的每一步,接管公司和业务,才是他毕生所要追求的使命。
因为是正事,刘叔只敢默默地缩在客厅一角,没敢吱声。
许景延的眉尖微微蹙着,面色有点冷,像是凝了一层薄冰。
书页在他修长白皙的指尖翻动着,一点微弱的风卷过袖口,掀开一点线条流利的手腕。
这些金融报表,他一张也没看进去。
那些数据如同流水一般在眼前滑过,明明是熟悉至极的东西,却很反常地没有被他吸纳。
很奇怪,心里像是堵了点儿什么,感觉很燥热,甚至到了心烦意乱的境地。
薄雪。薄雪。
那张冷冷清清的,像是纸张一样干净纯白的脸不由自主的出现在他眼前。
许景延指尖停顿,那个堵在喉口没说出的问题终于露出了一点儿小尾巴——
薄雪抗拒他。
他明明知道的,那么难受,只要说一声要帮忙,许景延就会去抱他;如果说一声累,许景延就会扶着他进门。
可是没有,薄雪拒绝了。
许景延按压着眉心,对自己的反应有些好笑。
总不过是相互利用,各取所需罢了,等目的达成,薄雪和他的关系也自然完全消弭。
按道理来说,自己完全没必要想这些。
是死是活,其实都与他无关的。
但是……
他的心似乎空了一小块,位置虽然不是最至关紧要的地方,但那种骤然获得又失去的滋味,实在是奇怪极了。
许景延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恰巧老刘从厨房里探出头,笑呵呵地说::“少爷,该吃饭了。”
晚餐不是老刘做的,是老刘的妻子李姨准备的,老刘和李姨从小看着他长大,一眼就看出,许景延今天的心情十分欠佳。
许景延没动,指尖擦过纸张,发出窸窸窣窣的摩擦声,他翻过一页财报,像是没听见。
李姨悄悄戳老刘,咬耳朵道:“怎么了这是?”
老刘放低声音:“你等下,我问问。”
许景延其实在跷着脚偷听。
老刘把盘子摆出来,一个个的整齐码放在餐桌上,问道:“少爷,要吃饭了。我去叫薄小少爷下来吃饭。”
下一瞬,许景延像是刚刚从自我意识里苏醒过来,终于有了反应,低低的“嗯”了一声。
老刘在心里偷偷笑,一边招呼着李姨上去找人。
许景延起身,财报被他折叠成尺寸相同的纸张,很熨贴的放在身侧。
他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透亮的镜片上折出浅浅的蓝光。许景延不近视,这幅眼镜就是为了抗疲劳的。
青年的身形如同雪松般挺拔,冷杉烟草的香气如同山巅积雪一般寒凉,带着一点无法抗拒的禁欲意味,很勾人。
他坐在了餐桌前。
李姨做得很丰盛,罗宋汤,蒸鳕鱼,甚至还有餐前小甜点,一应俱全。不仅如此,她还照顾到了生病的薄雪,所有菜色都算是比较清淡的口味。
许景延不着痕迹的想,薄雪应该没道理不喜欢。
自己上午刚凶了他,这顿饭就用来给他赔礼,应该过一会儿薄雪就会不计前嫌了。
许景延的表面八风不动,心底的小算盘敲得挺响。
然而,李姨下来的时候,身后并没有跟着薄雪。
许景延夹了一筷白灼生菜,神色淡淡,恍若不经意地问:“人呢?还在洗漱?”
薄雪刚起床,想清洁一下也是有的。
李姨却摇摇头:“不是,薄小少爷不想吃晚餐,他刚才在写作业,现在才刚睡下。”
写作业啊。许景延眸光一动,放下筷子,抬眼望向李姨,神色冷清:“那他……像是生气了吗?”
李姨小心翼翼瞄了一眼许景延的脸色,迟疑道:“应该……没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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