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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如果不是因为教育部一纸文件，取消了重点班，季凡灵绝无可能跟他分在一个班。

&esp;&esp;他俩在年级大榜上，一个领头，一个垫底。

&esp;&esp;陈俊问这话的意思，固然真诚，但也嘲讽。

&esp;&esp;“嘭”的一声响，季凡灵飞起一脚踹他椅背，踹得陈俊一个趔趄。

&esp;&esp;“我怎么认识他的不重要，你再说一句，”

&esp;&esp;女孩掀起眼睫，似笑非笑，“我让你重新认识认识我。”

&esp;&esp;

&esp;&esp;晚上放学。

&esp;&esp;天空晦暗如墨，厚重的铅灰色云层堆积成山，背着沉重书包的学生从校门口鱼贯而出。

&esp;&esp;季凡灵算了下时间，见傅应呈前还能吃个晚饭，所以顺路去了趟学校后街小巷里的“江家小面”。

&esp;&esp;面馆很小，只摆的下两张窄桌，几个蓝色塑料凳。

&esp;&esp;开店的是一对夫妻俩，女人跑堂收银，男人做面洗碗，靠里的窄桌前坐着他俩上小学的儿子，正埋头写着作业。

&esp;&esp;听到季凡灵的脚步声，小男孩抬头，清脆地叫了声：“姐姐。”

&esp;&esp;季凡灵是这里的常客，熟门熟路地将钱放进桶里，冲后厨喊道：“江姨，二两素面不加花生。”

&esp;&esp;“凡灵来啦，”系着围裙的女人掀开布帘，热情招呼道，“刚刚小星星还说有题不会做，我让他留着问你呢。”

&esp;&esp;“什么题？让我看看。”季凡灵坐下来，摆出大佬的姿势，从小男孩手里接过题目，沉默了很久。

&esp;&esp;“……你几年级？”

&esp;&esp;“一年级。”

&esp;&esp;“一年级就学函数了？”

&esp;&esp;“这不是老师布置的作业，这是小学奥数。”

&esp;&esp;小星星合上本子，露出奥数书的封面，无辜地望着她，“而且这也不是函数，这是兔子奔跑的加速度图象。”

&esp;&esp;季凡灵：“……”

&esp;&esp;“姐姐，你算出来了吗？”

&esp;&esp;“没有算。”

&esp;&esp;“啊？”

&esp;&esp;“这么简单的题，我一眼就看出答案了。”季凡灵板着脸，“但是，姐姐我，不能助长你这种畏难的情绪。”

&esp;&esp;季凡灵揉了揉他的头：“自己想。”

&esp;&esp;小星星老老实实地闷头苦想，过了会，江姨说葱花和香菜都没有了，正是晚上客人多的时候，她走不开，小星星自告奋勇去附近的菜市场买。

&esp;&esp;季凡灵的面端上来的时候，天空中刚好滚过几声闷雷。

&esp;&esp;“是不是要下雨了？”江姨忧心忡忡，“天气预报没说啊。”

&esp;&esp;季凡灵抄起筷子拨了一下面，抬头道：“江姨，你又给我加蛋了。我给的是素面的钱。”

&esp;&esp;“一个蛋而已，晚上卖不掉也是浪费，你这么瘦，天天光吃白面怎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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